“对不起……”他急急道歉。
三个字一出口,他咬了咬舌尖。
发生那么多事,他都还没跟她道歉。
之前觉得难以出口,没想到现在却轻而易举出口。
一切,都在好转不是吗?
他有太多三个字,想对她说……
“离婚的事能不能先缓缓,我想带你去个地方……”霍轩的语气中透着一丝恳求。
楚秀还没从刚才的突然事件中回过神,含含糊糊便点了头。
霍轩松了口气,连忙对阿斌使了个眼色。
阿斌已经缓了过来,再次启动车辆,均匀行驶。
车停。
看着“精神病三医院”几个大字,楚秀愣了愣神。
霍轩示意楚秀往里走,到了顶楼,走廊尽头的门敞开,一个厚重玻璃隔间,正关着一个女人。
那女人披头散发,衣裳凌乱,眼周围的皮肤就像生化危机的僵尸一样,狰狞可怕。
她使劲砸着厚重的玻璃歇斯底里不停吼叫:“放我出去……我没疯……我不是疯子……”
眼前的女人,已经完全看不出来是曾经那个光鲜亮丽的江雪晗。
楚秀怔怔看着她:“江雪晗?”
她的声音中,透着一丝不确定。
那面目全非的女人顿住了动作,顺着楚秀的声音扭头摸索过来。
“你……是谁?”她的声音干涩得像个旱鸭子。
“楚秀。”
江雪晗整张脸瞬间不停扭动起来,情绪瞬间激动:“你……你还活着?”
“是,不仅活着,还看得见这个五颜六色的世界,也看的见你现在的丑样子。”楚秀淡淡的口吻透着微凉的深意。
江雪晗肩膀急剧起伏,她大口呼吸着,抬起指甲狠狠抠着玻璃,吱吱作响。
“不可能,你的眼角膜明明在我这里!”她吼叫道,像只丧家之犬。
楚秀笑了笑:“怎么,你还不知道你眼睛里没有眼角膜吗?”
她的话让江雪晗再次震住:“不可能!”
“不属于你的,就不要肖想……你看,这就是你的下场……哦不,你已经看不见了,是个彻头彻尾的疯瞎子。”
楚秀将头靠近玻璃,在那几个透气孔中轻声低语。
她的声音不大,但却铿锵有力地传进了江雪晗的耳中。
“不——不可能!!你骗我,你在骗我!”江雪晗嘶吼着,开始拿头撞玻璃。
她要离开这里,她不要被关在这种吃喝拉撒都在一起的地方!
“楚秀,你这个疯子,你是我的手下败将,被关进来的人应该是你!”
江雪晗开始骂骂咧咧,甚至说了很多难以入耳的话。
刚才一直保持沉默的霍轩按响了旁边的铃声,然后对着护士说道:“她犯病了,赶紧过来处理。”
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江雪晗整个人如遭电掣。
“霍……轩……哥……”
楚秀,居然是跟他一起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