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方铮忽然觉得心中升起万丈豪情,朝着渐渐远去马车大声喊道:“亦真,你等着,我一定回来娶你——”
马车忽然停住,顿了一会儿,又继续往前驶去。
快马疾驰,马不停蹄,方铮和数百侍卫终于在第二天的清早赶回了京城。
抬头望着久违的厚实略微陈旧的城墙,方铮心头不由涌起一阵感动和欣喜,离家两个月,不知家中一切可还安好?长平的肚子应该大得像个球了吧?她还有没有带着娘子军满大街的游荡,闯祸?有没有捧着肚子每日在方府内四处闲逛,小脸泛着得意,炫耀自己是承继方家香火的大功臣?
“走!赶紧回家看看去,想死老子了!”方铮大手一挥,便待策马回家。
随行的两名传旨太监却急忙拦住了他,陪笑道:“国公爷,您……您等等再回家成吗?”
“怎么了?我回家碍你们什么事儿了?”方铮不满的皱起了眉。
太监为难道:“太后有旨,您若回京,当火速入宫面圣……”
“没空!”方铮一甩手,打马便走,凡事有个缓急,哪有回京不先回家的道理?
太监急了,跟在后面叫道:“国公爷,您别为难咱家行吗?这是太后的懿旨,咱家只是个奴才,可吃罪不起呀……”
方铮勒住了马,仔细一想,对呀,这可是岳母娘的旨意,这世上谁都可以得罪,惟独岳母娘是绝对得罪不起的,来自前世的方铮,心中自然而然对岳母娘有一种天生的惧怕心理。
再说胖子刚失去心爱的袅袅姑娘,这会儿正伤心着呢,岳母娘把自己叫回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劝劝胖子吗?这事儿若不赶紧办的话,胖子这家伙傻劲儿一犯,还不知会下多少糊涂圣旨呢。
罢了,便先去宫里走一遭吧。
方铮领着数百侍卫入了城,没下马便飞快驰向皇宫,清晨的大街上,百姓行商尽皆避让,杂乱的马蹄声过后,百姓们才敢探出头来张望。
众人赶到皇宫西安门前,方铮抛镫下马,抬眼一看,却被吓了一跳。
只见宫门前的广场上,百多名大臣直挺挺的跪在广场中间,一个个梗着脖子,面色肃穆,还带着少许的愤慨和不甘,两眼直直的盯着紧闭的宫门,却俱不发一言。
“这……这是唱的哪一出呀?”方铮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
急步走到大臣的最前列,只见领头跪在朝臣前的,却是礼部尚书杨笃清,还有兵部尚书魏承德,俩老头儿身着官袍,一把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胡须在微风中轻轻摆动,显得很是飘逸。
“魏老头……咳咳,魏大人,您这是怎么啦?各位大人这是在干嘛呢?”方铮上前问道。
魏承德微微侧头,见是方铮,老脸不由浮上喜色,“方大人,你从江南回来了?”
“是呀是呀,刚下的飞机,还没倒过时差呢……”方铮心不在焉的胡说八道,扭头扫了一眼身后跪得密密麻麻的大臣,疑惑道:“魏大人,你们在……祭祀?”
魏承德老脸一沉,飞快摇头。
“在……玩游戏?”
魏承德继续摇头。
方铮想了想,面色古怪道:“莫非你们昨夜集体买春,被金陵府尹逮了个正着,不但罚了你们的款,皇上还命你们跪在这里集体思过?”
魏承德叹气道:“方大人,别开玩笑了……”
随即他面上浮出几分怒色,哼了哼道:“皇上实在太不像话了,每日必开的早朝,如今已停了三日……”
方铮满不在乎的笑了笑:“就为这事儿你们一大帮大臣就跪在这儿不起来呀?太小题大做了吧?皇上有皇上的私事儿,谁没有个三病两痛的,请几天假又怎么了?你们老催更,又不给月票,太欺负人了吧?”
魏承德哼道:“岂止这些!不上早朝便罢了,皇上昨日下旨,要将他后宫的那位叫袅袅的妃子以皇后之礼葬之,这……这成何体统!”
一旁的礼部尚书杨笃清也怒道:“凡事都得讲个规矩,周公定礼制,世人谨照而行,皇上身为一国之君,岂能胡来?那位叫袅袅的妃子若按皇后之礼葬了,届时举国上下一行效仿,妻将不妻,妾将不妾,我华朝的礼乐岂不崩坏殆尽?”
方铮纳闷道:“皇上不是有皇后吗?这袅袅若按皇后之礼葬了,现在这个皇后怎么办?”
魏承德怒道:“哼!皇上另辟新法,想了个荒唐的主意,他下旨命现在的正宫皇后改为东宫皇后,另在后宫新设西宫皇后,二后并列,同为皇后,这……这简直是荒谬至极!”
各位大臣纷纷在身后附和,并齐声扬言,皇上若不收回成命,他们将在这西安宫门前跪到死为止。
方铮吓了一跳,瞧着众大臣义愤填膺的模样,方铮急忙好言相劝,并表示立即进宫劝劝皇上,在魏承德和一干大臣感激的目光下,方铮匆匆忙忙闪身进了宫门。
一路急走,宫里不少太监和宫女都认识这位炙手可热的少年大臣,见他匆忙经过,纷纷向他行礼。
经过内城诸库,穿过金水桥,方铮问明胖子所在后,直接进了他的寝宫。
寝宫内烟雾缭绕,胖子头缠白带,虚弱的躺在床上,神色颇为郁卒,一旁的宫女太监们小心翼翼的侍侯着。
方铮一头闯了进去,见胖子这副模样,不由大吃一惊,飞身扑到胖子床前,大哭道:“胖子!你怎么了?你怎么变这样了?我……我来迟一步,对不起你啊……胖子……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