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大人,逃了,他们逃了!”影子属下指着战场,兴奋的叫道。
温森精神一振,两眼散发出精光,他狠狠朝草丛中吐了一口唾沫,兴奋道:“他娘的!总算轮到咱们干活了,这几日咱们天天潜伏跟随龙武军,狼狈得跟三孙子似的,整天跟在他们屁股后面吃灰,这回咱们得好好大干一场,在方大人面前显显本事,长长咱影子的威风!”
回过头,温森沉声道:“大家分成三队,分三个方向,沿途跟踪尾随乱军,不论你是化装,还是潜伏,或者抓捕乱军逼供,什么手段都可以用,总之,给老子把那幕后的混蛋揪出来!谁若立此大功,老子帮你向方大人报功请赏,谁若是敷衍了事,干活不卖力气,回来老子给你松松筋骨,都听到了吗?”
“是!大人!”
温森一挥手,低声喝道:“干活吧!”
众影子向温森抱拳行礼,然后几个闪身腾挪,近百人眨眼便消失在深沉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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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烟花升起,随即在半空炸开,短暂的白光照过营地内外,杨成一惊,在这极短的一瞬间,不经意朝西面营地外的空旷地望去,一看之下,他整个人忽然呆住了。
营地外,烟花闪耀下,西面山林的必经路口竟然齐崭崭的站着数千人马,他们分成四排而立,手执盾牌长矛,矛尖上冷森的寒光,在烟花的闪耀下,散发出令人胆颤的杀意。
紧接着,火把次第亮起,乱军看清面前的情势后,不由开始惊慌骚动。
萧怀远有些畏缩的站在冯仇刀的马下,见乱军入山之路已被堵住,整个乱军慌成一团,萧怀远不由兴奋道:“冯将军,我们赢了!我们赌赢了!”
出发之前,方铮就实话告诉过他们,这是一次赌注,若有人来劫税银,说明自己赌赢了,若去往京城的一路上风平浪静,则自己赌输了。
蒙天之幸,竟然真有乱军前来劫银,萧怀远不由一阵狂喜。面前这些人是什么?他们不是乱军,他们是一件件的功劳呀!如果按方铮的嘱咐,顺利完成今日之战,他萧怀远作为钦差副使,功劳肯定和冯仇刀一样大,看来回了京城后,皇上又会升他的官了……
通亮的火光下,龙武军士兵森严列于乱军百步之外,摆开了一字长蛇阵,盾牌于前,长矛于后,弓箭于中阵张弓搭弦,全军严阵以待,士兵们冷酷的目光紧紧盯着面前的乱军,眼中散发出的凛冽杀意,令整个战场的肃杀之气渐渐蔓延开来,空气如同被凝固了似的,令人窒息胆寒。
杨成见对方好整以暇列开的阵势,心中一沉。
不好!上当了!这一瞬间,他忽然明白,从这支军队押着所谓的税银离开苏州城的那一刻起,主人和他便已开始慢慢踏入了方铮早已安排好的圈套之中。
“冯仇刀,你……你好卑鄙!”杨成举枪斜指着对面龙武军前的大将,咬牙怒声道。
“哼,彼此彼此!对面的贼子,请君入瓮的滋味如何?”冯仇刀皮笑肉不笑的道。
“姓冯的,我必取你性命!”杨成大怒,两眼因极度的愤怒,而变得通红,疯狂之态,如嗜血而生的恶魔。
冯仇刀骑在马上,一手执银枪,另一只手轻轻拂了拂战甲下摆,悠悠道:“有本事你来取啊,谁拦着你了?”
看着百步之外乱成一团,惊慌失措的乱军,冯仇刀冷冷一笑,银枪斜举,忽然暴喝道:“弓箭手,放!”
一阵整齐的弓弦弹响,守在中阵之内等待命令的弓箭手毫不犹豫的松开了紧绷的弓弦,漫天的箭雨,带着呼啸之声,毫不留情的朝乱成一锅粥的乱军射去。
无数哀嚎声响起,乱军如同秋天被收割的麦子似的,倒下了一大片。
惨叫声传入耳中,冯仇刀丝毫不为所动,这是乱军,是乱臣贼子,不值得他这个朝廷的龙武将军怜悯。
“弓箭手,放!”
又一阵箭雨袭来,乱军再次倒下一片。
杨成怒发冲冠,扬起手中的长枪,大喝道:“兄弟们,进亦无路,我们跟他们拼了!”
“杀!”中伏之后,乱军士气低落到极点,杨成的蛊惑煽动并没能让他们产生同仇敌忾的响应,只有数百名士兵语含惊惧的应合了几声。
冯仇刀冷笑,接着大喝道:“盾牌上前,攻!”
整齐的铿锵之声,金铁摩擦着战甲的铁叶,盾牌手踏着整齐的步伐,一步一步向乱军压去,盾牌手后面,是一支支冰冷的长矛,矛尖闪烁着寒光,像一个个嗜血的恶魔舔着嘴唇,等待饱饮敌人的鲜血。
杨成紧紧握着长枪,浑身不由自主开始发抖,心中已是一片绝望。
距离战场千步之外,温森和近百名影子精锐属下懒洋洋的匍匐在草丛中,温森嘴里叼着一根草茎,满脸轻佻不屑之色,神态像足了方铮平日臭屁跋扈时的样子,上梁不正下梁歪,温森,曾经是个单纯的小伙子……
“大人,他们开始拼杀了,怎么办?咱们要不要过去帮把手?”一名影子管事凑到温森身边,殷勤的笑道。
“你耳朵聋了?没听到本官刚才的部署?”温森没好气的瞪了属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