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紧跟着第二天,就得知昱和山出了事。
消息是村长打来电话说的,他说从陈家夫妻离开那天起,山上的庄稼就遭了虫害迅速枯萎,随后是那些茂盛的草木,也不知得了什么病,一夜坏死,短短不到四天,原本苍翠宜人的昱和山,已经成了一座草木枯败的荒山。
村长还说,有村民还特意找来了专家检测土壤,结果显示,昱和山的土壤成分很正常,不,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好。
陈爸爸第二天就赶回了昱和山,前后不过五天时间,昱和山一片荒芜,满目枯黄,也就剩下那口潭水还算清澈。
可当他凑近一看才发现,往日在里面游动的小鱼全都没了。
村长说,那些鱼在庄稼枯萎时就全死了,捞起来的时候已经发臭了。
当天夜里,他暂住在村长家。
大概是连日来经历了太多诡异的事,陈爸爸失眠了,满腹心事的背着手在院子里绕圈。此时的天气已经开始转凉,风拂过,带起了他一身的鸡皮疙瘩。
正准备回屋,一张黄表纸从院墙外飘了进来,正好落在他的脚边。
陈爸爸下意识低头看去,瞳孔紧缩,上面是有人用毛笔写的一句话:带孩子远离这里,别再回来。
知道他们捡到孩子的,只有派出所和孤儿院的人,而这两个地方的人完全没必要跟他说这样的话。
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
陈爸爸捡起黄表纸飞快走出去,绕着院墙走了一圈也没看见半个人影。
他捏着黄表纸,反复将上面简洁的内容又看了几遍,当即回到院子给村长留了张字条,连夜驱车离开了昱和山。
从那之后,陈家夫妻俩再没有回来过。
此后的二十年里,昱和山也再没有过生机。
……
陈岭蹲在陈妈妈面前,握住她的手,一时无话,脑子却异常清晰。
就好像是听了一个与自己无关的,别人的故事,心里有所感慨,却又不知如何表达。
陈妈妈却以为他在介意血缘关系,想念自己的亲生母亲。
她咬着下唇,沉痛的抽了口气,声音因为情绪变得颤抖:“岭岭,如果,如果你想去找你的亲生母亲,妈妈和爸爸可以帮你。你想做什么事,我们都会支持你。”
“不找。”陈岭伸手抱住陈妈妈,“你就是我亲生的妈妈。”
他故作生气的仰起头,委屈地抿了下唇:“妈你为什么说这种话,你不想要我了吗?”
“当然不是!”这个孩子的出现,带给她太多的幸福和快乐,她无法想象如果有一天这个孩子真的彻彻底底离开自己,她会变成什么样。
“我永远不会不要你。”陈妈妈捧着儿子的脸说,“只要你需要,我和爸爸永远都站会站在你身后。”
母亲的目光柔和而坚定,蕴含着太多太多的情感,陈岭鼻尖发酸,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妈,你讲的故事真好听。”他望着母亲的眼睛说,“故事里的婴儿很幸运,他托我转告你,从他睁眼看见你开始,就认定了你是他的妈妈,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会改变。”
陈妈妈怔愣,破涕为笑,温柔的摸了摸儿子的头发:“那你替我转告他,爸爸和妈妈很爱他。”
陈爸爸躲在厨房门外,忍不住抹了把眼睛。
赵迅昌的手压在他的肩上,笑着道:“从见到陈岭第一天起,我就知道这是个好孩子。”
大概是外面的说话声音太大,陈岭抬头望了出去。
赵迅昌与他对视一眼,主动走进去,冲他抬了抬下巴,“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陈岭:“师父,我为什么能活下来?”
别说一个不足月的小婴儿,就是个大活人也不可能在土下密闭的空间中熬过八天,不说饿死,光是缺氧这一点就足够要人性命。
赵迅昌背着手问道:“你可还记得风水学中的裀褥。”
“记得。”陈岭认真道,“裀褥指风水穴前地势低平的位置,这种地方的土质松软,周围树木茂密。是真龙余气凝结之地。”
赵迅昌接着说道:“若是天杰地灵,再借助龙穴余气,裀褥之地便能长成地生胎,即昆仑胎。”
裀褥之地后面一定有贵龙穴位,昆仑胎形成后,会像蝉一样爬行,抵达龙穴后便会吸食龙气,缓慢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