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嘲讽和贺家军。
“呕——你们除了折磨我,还能做什么?只要我一天不告诉你们真正的解药,你们就不敢把我怎么样!嘶!呕——”
“咕噜噜——你们这帮孬种——有本事……哇呕——”
他每咒骂一句,士兵便把他的头摁进一次粪桶——当然,是把粪桶拎到了外面,防止溅出来的粪水把土豆苗给糟蹋了。
边上的百姓看着眼前这恶心的一幕,都忍不住跑到一边呕吐起来。
林小麦心情无比郁闷,之前,她还想着,这巫师骨头这么硬,变着法子折腾他几次,自然就识趣了,可没想到,倒是让他看出了贺家军的忌惮,反而让他越发的嚣张了。
她抿了抿唇,对那两名士兵道:“军户所有牛,明儿就让他去犁地吧!把他的嘴和手给绑住,看他还能怎么耍花招。”
被迫咽了好几口粪水的巫师转头怒瞪林小麦,方才就是这个死丫头识破了他的计谋,现在又想着法子来折磨他。
他怎么说也是蛮夷族备尊重的巫师,又岂能被一个小丫头骑在头上欺负。
登时,他怒气上涌,不知怎地,猛地挣脱那士兵的束缚,冲着林小麦的方向冲了过去。
眼看着便要将林小麦撞倒,林小麦敏捷地往后退了几步,站在她身边的阿明却立刻跨步上前,抬脚把猛冲过来的巫师给踹了回去。
“呸,你个从粪坑里爬出了的玩意,也敢对林姑娘无礼?看我不打死你!”
一边说,一边扬起手中的锄头,就朝巫师的脑袋砸去。
林小麦一惊,连忙拦住她:“别!且留他一命!”
她还指望着从巫师手里拿到解药呢。
不过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一时半会儿,他也不会开口,那只能慢慢磨了。
阿明很听林小麦的话,立时便收了手,可一双眼睛还是怒瞪着蛮夷巫师。
边上的百姓也对这蛮夷人恨之入骨,也不知是谁带头,竟是有人开始往巫师身上扔野草和泥块,一时间,士兵都没敢靠近他。
原本就狼狈不堪、沾满粪水的巫师,此刻愈发的像是从粪坑里爬出来的,看上去都不成人样了。
也就是那俩士兵不放心他,把他的双脚绑了绳子,只留出供他活动的长度,否则,他怕是会趁机跑了。
不过,巫师才被打了一顿,又被百姓们砸泥块,现在就像土狗死地瘫在地上,一动不动。
士兵们嫌弃得不行,可还是拿了带勾的木棍,把他整个人给拖走了——就算要躺尸,也让他在粪坑旁边躺!
另一边,顾其晟把自己爷爷说的那番话,跟贺崇转述一遍后,贺崇也陷入了沉思。
这个时候,别说弄纱布回来了,就是弄些普通的布料回来,怕是也难上加难。
“阿胜,你能发现军营中将士们的难处,这点我很欣慰,只是我们眼下处境毕竟艰难,各项物资都十分短缺,一时半会儿也弄不回来,不如这样,我和几位将军再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想出个好法子来。”
贺崇拍了拍顾其晟的肩膀,意思是让他先回去,弄物资的事,还得从长计议。
顾其晟也知道这事急不来,便也没有勉强,转身出去了。
贺崇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忍不住抚了抚额,上回蛮夷兵突袭,他们紧急开了个商讨会,军师认为,佟公公叛变肯定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听他们那笃定的语气,以及种种做派,估计是背后有什么大靠山。
可到了佟公公这样的地位,能做他靠山的,又能指挥他给自己办事的,身份必然不一般,很可能就是皇室中人。
这个认知,让贺崇心底愈发不安,这若是佟公公这阉人贪生怕死也就罢了,可他越剖析,越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当今圣上儿子可不少,自古以来,皇家争权夺利都是最最残酷的,贺崇也不是三岁孩童,这些道理他也是清楚的,也能够理解诸位皇子对权利的追逐和野心。
可他不能接受的事,他们当中,有人为了坐上那个位置,居然敢和外敌勾连,还妄图陷害忠良。
这样品性的人,无视百姓疾苦,和朝臣的用心良苦,就算将来真的登上大位,也不会是个好帝王!
可惜的是,这些都只是贺崇的猜测而已,幕后之人到底是谁,他并不清楚。
此时是我明敌暗,虽说朝廷很可能已经派了兵马前来支援,可这里面难保不会有幕后之人的手笔。
那人若真是皇子,只要他小心些,安插几个人进去,是完全不成问题的。
到时,若是这些人和佟公公联合起来演戏,那么盘子他的罪名怕是真要扣在他们贺家军的头上了!
这一点是贺崇无论如何也不能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