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个穿着道袍的男人应该就是北青观的国师玄苍了,他虽被尊为国师,但看起来连半点儿仙风道骨的气质也没有,反而有些獐眉鼠目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哄得尧国的国君对他信奉不已的。
在看见他的时候,穆廷的脸色就白了下,眼眸也沉了沉。
程然若有所思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了那国师。
玄苍显然是认得穆廷的,在见到他的时候,他的唇角就勾了起来,有几分嘲弄又凶残的感觉,阴阳怪气地道:“青丘的小王孙,许久不见了,你许是已经不记得我了?”
穆廷没说话,只是抿了抿唇,握着剑的手也紧了紧,眼眸也有了几分刀锋般的锐利。
就在他要冲上去时,袖子却被人拉了拉,他怔了下,就看见小师妹仿佛有些害怕似的躲在他的身后,问:“你和穆师兄有仇吗?那些狐族也是你抓的?”
玄苍仿佛这才注意到穆廷身后的少女,他只看见她的一点儿侧脸,虽然已经查清了他们几人的身份,也知道她是令仪仙君的徒弟,但见她只是这样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便也没放在心上。
想到她的那几位师兄都已经被关在了伏魔阵中,现在就这么一个小狐狸和凡人,他便更加掉以轻心了,也没急着对付他们,闻言,便仿佛逗弄插翅难飞的猎物似的,略带兴味地道:“对,都是我做的,那又如何?”
穆廷的神色并没什么大的变化,他身后的少女却仿佛比他更愤怒和难以置信:“你这么做难道就不怕青丘的狐族找你算账吗?”
玄苍就感觉仿佛有些心塞了,他要真不怕,也不至于偷偷摸摸做这些事情了,但也不会在他们面前表露出来,不由冷笑一声,道:“就连青丘的王孙也落在我手里了,他们又能奈我何?”
程然:“……你这么厉害的吗?”
玄苍仿佛真以为她是在夸他,有几分阴郁又自得地笑了一声:“你倒是会说话,我可以考虑给你留一个全尸。”
穆廷的眼神冷了冷,盯着他。
程然却有些一言难尽地看他:“……”
这个鼠族的尊主似乎脑子不是很好的样子。
他也似乎完全不懂得反派死于话多的道理,仿佛一定要在杀他们之前先发泄一通自己的情绪似的,开始说起了当年鼠族被围剿的事情。
程然这才知道当初抓了穆廷的鼠妖竟然就是上一任的鼠族尊主,在穆廷被救了以后,那上一任尊主自然就成了死得很惨的炮灰,连带着他手底下那些为非作歹的鼠族也一起被屠了个一干二净,这也导致青丘周围许多年都没有什么鼠妖敢靠近了。
但这个叫玄苍的鼠妖却不知怎么从那场屠杀里逃了出来,心心念念地想要报仇,却又不敢和青丘正面刚,就偷偷摸摸捉些偏远地区的小狐狸泄愤而已。
不过,也还是有说不通的地方,如果他只是想杀狐狸泄愤,那掌门的七层玲珑塔怎会在青和手里,还有这地牢的高阶阵法又是谁设下的?
反正不可能会是玄苍就对了。
就在她思忖的时候,却又见玄苍盯着穆廷恶狠狠地道:“当初尊主没能吃了你那是他心善,今日我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就在他说完以后,程然就看见他犹如猛虎扑食般冲着穆廷而去,还化为了巨大的鼠形,看着特别丑陋恶心。
程然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给穆则宁师兄发挥的空间,他听了玄苍的那些话指不定气成什么样,更何况他还是个弟控,玄苍的这句话无疑是在死亡的边缘横跳了。
果然,就在她退开的时候,便看见一道剑光如雪一般清冷莹白劈向了玄苍,接着穆则宁的身影就出现在了穆廷的身旁,神情冷冽如霜。
接着,程然就看见其他几位师兄也从地牢出来了,在穆则宁战况激烈的时候,其他人也没去帮忙只是看好戏,孟观言甚至还打了个呵欠,因为穆则宁一个人就足以对付玄苍了。
玄苍虽是鼠族的尊主,但搁在穆则宁面前还是不够他虐的,没多大工夫就被穆则宁给打得吐血不止满地爬,恢复了人形以后还没来得及跑路,便有一柄寒森森的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玄苍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边的几人,有几分不可置信地道:“你、你们……怎么可能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