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触感传至感官时,桑飞语的大红色喜服,还有头上的凤冠金饰,都不知何时已经被卸去。
温无虞的衣衫冠发也一并被卸了去。
他似乎不再满足于浅浅一碰的蜻蜓点水。
察觉到桑飞语已经不再赌气之后,少年清冽的气息也靠得愈来愈近。
宾客们喧闹吃酒的声音,从摆设喜宴的方向处传了过来。
只是却好像忽远忽近,叫人听不真切。
桑飞语几乎要瘫软到没有意识。
比起最开始笨拙而忐忑的那几次意外之吻,这一次的温无虞显然已经熟练了许多。
他学会了留给她足够的时间,再一步步的彻底引她沦陷。
桑飞语能明显感觉到他对她的蓄谋已久,也能明显感觉到他周身所散发的危险。
可此时此刻,她却只想与他一同沉沦下去。
外面的夜色越来越深了。
宾客宴席处的热闹与嘈杂声,都已不知何时慢慢散了下去。
室内很是安静,安静到连风溜进窗隙的声音,都变得清晰可闻。
他终于得偿所愿的拥有了她。
在孤寂的走过暗不见底的深渊后,在隐忍的熬过血雨腥风的洗礼后,他曾一度堕落于冷戾与暴虐。
但隔却遥远而漫长的距离,冥冥之中,她却携着光破窗而来。
不期而至的,降落在了他身边。
她是他走向规划好的、不可更改死局的唯一变数。
将少女温软而娇小的身体抱紧之后,他却又忍不住生了些没有着落的惶恐。
因为清楚的知道她不属于这里,所以他才格外害怕,会被她丢掉。
对于来之不易的甜,他一向不敢肆意挥霍。
桑飞语却已经痛得蹙眉,朝他怀中缩得更紧了些。
有轻轻柔柔的吻落在了她的额发之上。
温无虞似乎很是可怜兮兮。
桑飞语不明所以地轻推了他一下,温无虞却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处,嗓音压抑而低哑:“飞语,我好难受。”
“……温无虞?”桑飞语下意识地戳了戳他的喉结,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温无虞的喉结于是飞快地滚动了好几下。
迅速将她的手大力扣在一旁之后,他才又声线微颤地闷笑道:“别乱动,不然……我会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