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看起来像是刚打扫过战场,垃圾桶里扔了一桶泡面的碗,空气里还有着食物残留的味道,上司先生坐在靠窗的藤椅上,手里拿着一本酒店内摆放的杂志,津津有味地看着。
御山朝灯向前凑了凑,脑袋直接顶在了降谷零的头上,借着力道低头读着反过来的杂志上的内容:“在经过马卡龙色的夏季后,属于枫叶色的秋季到来了。白色堆领毛衣搭配上菱格长裙……”
降谷零合上了杂志,欲盖弥彰地清了清嗓子。
“降谷先生。”御山朝灯弯起眼睛对他笑了一下。
降谷零把杂志扔到一旁,伸手揽住御山朝灯,仰头贴了贴他的唇。
从洗手间里传来了流水的声音,诸伏景光估计在处理自己的胡须,降谷零看了看已经完全没有困意,用金眸好奇地看着自己的御山朝灯,实在是无法解释。
他怎么和御山朝灯说,自己和诸伏景光两个人半夜饿了,为了争夺房间里最后一桶泡面进行了豪赌,不仅诸伏景光的胡子,他头发也被剪掉了一小撮。
二十岁的后辈在外面工作,三十岁的前辈在酒店里打无聊的赌。
当然他们也不是什么都没做,诸伏老师的恋爱情商教学(降谷零很清楚诸伏景光没谈过恋爱,但是对方说的每句话都在点上,他甚至觉得萩原研二过来都未必有hiro讲的好,这大概会成为降谷零心中永远的疑问吧),任务内容的讨论,工作,一直都没停下。
所以才会聊到饿,两人谁都懒得出门,又不想叫酒店送东西过来,最后才会一发不可收拾。
降谷零摸了摸鼻子,这种事要是告诉御山朝灯他也太丢脸了,从温柔体贴的前辈一下变成幼稚的脱线系,御山朝灯会觉得非常幻灭吧。
他忽然想起了诸伏景光的教学内容之一,是要他在御山朝灯面前不要太绷着,不管是以前的严肃还是现在的温柔,哪怕暴露出奇怪的一面,朝灯也只会夸他可爱的。
话说的容易,但是一看到御山朝灯,他就觉得自己做不到。
hiro是在教他和后辈撒娇吗?他都快三十岁了啊!怎么有脸和比自己小六岁的恋人撒娇啊!
御山朝灯就站在他的前面,坐着的降谷零伸手揽着他的腰,必须仰起头才能看到他的脸,这个姿势其实很适合说些软和话的。
“小朝……”降谷零最终还是开口了,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我想搬家。”
“是?”御山朝灯不明所以地问道,在这种时候忽然说这个话
题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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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多想。
降谷零却卡住了,张了张嘴没说出口。
御山朝灯思考了一下,才问道:“要搬到哪里?”
“……搬到你的心里。”降谷零总算是将这句话说齐全了,但是这句话的内容比说不出来也没好到哪里去。
御山朝灯愣了一下后,噗嗤笑出了声。
也亏得降谷零肤色深,脸红起来不算太明显。他非常后悔自己刚刚说了那种奇怪的话,果然,hiro那种没恋爱过的人说的话是不可信的。
什么叫‘在恋人情绪低落的时候用俏皮活泼的语言来向对方表达爱意,减少你们之间年龄差导致的不可避免的代沟’?
看着御山朝灯笑得直不起腰来,降谷零也算是稍微得到了一点安慰。今天晚上的御山朝灯看起来情绪是真的不太好,能让对方笑起来也值了。
但还是有些羞耻,这种话说出口怎么也太……
降谷零听到洗手间的水声停了,从里面走出来的诸伏景光就像是十年前被十年火箭炮击中过一样,胡须被彻底刮干净的他说是十九岁也有人信。
诸伏景光对降谷零露出一个笑容,刚要说什么的时候,背对着他的御山朝灯捧起了降谷零的脸,在他幼驯染的额头轻轻亲了一下。
诸伏景光:感觉自己出来的不是时候。
“降谷先生在对我撒娇吗?”后辈的声音是诸伏景光从来没听过的温柔。
御山朝灯的声音也是好听的,只是他习惯了用冷淡的语气说话,温柔起来也是让人心尖一颤的轻巧。
“好可爱,好喜欢降谷先生。”
确实出来的不是时候,感觉除了胡须,他还可以修一下自己的头发。
诸伏景光抬头看向了十六万一晚上的酒店的豪华装修的天花板,心里盘算着自己可以把“stch”的代号换一下了。
就叫steve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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