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塔克耸了耸肩:“如果比尔知道你这么关心他,应该会很感动的。”
“我猜你刚才是在说‘比尔’。”张典羽面无表情。
斯塔克摊开手。
张典羽微微皱眉:“斯塔克先生,我想你应该明确一点——他是法案,就只是法案而已,尽管他把自己装进一个载体里,但也不是人类。如果以人类的态度对待它,也许你有一天会失望的。”他想起法案那些莫名其妙的骚操作,看上去哪里都不对,但从它的角度来理解,又好像没什么不对。
“那么你呢?”斯塔克轻描淡写地问。
张典羽张了张嘴。
“我想,你是。”斯塔克肯定地说。
不用他解释,张典羽也知道他说的不是他本身。而是更深层次的意义——比如人性之类复杂的东西。
张典羽有时会对此感到一些茫然,但并没有深究过这个问题。并非对他而言是不是人类并不重要,只是在他眼中,实在无法想象自己并不是人类——而他又确确实实不是。
这样听上去就有些荒唐可笑,但又是事实。
张典羽对斯塔克的话不置可否,而是看向了黑发男孩。
男孩歪了歪脑袋,慢慢地思索着:“‘法案’……他对我说过自己是为什么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也说过我是他的创造者。”
“等等,”斯塔克插话,“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他是你儿子?”
黑发男孩眨了眨眼:“我说它说自己是我儿子,也说了自己的来历。”
张典羽终于明白了,这个失忆的托尼·斯塔克,是在套他们的话。
黑发男孩咧嘴一笑:“典狱长先生,‘法·案’所提到的最多的人就是你。他说一切的关键都是你,所以希望我能来见见你。”
“然后呢?”张典羽绷着脸说。
“然后,”黑发男孩停顿了一下,张开双手,“我失忆了?即使这一切都曾经与我有关,但我什么都不记得。事实上,比起帮助你这个关键人物,我想我现在确实更加需要一对监护人。”
张典羽:“?”
斯塔克却脸色一变。
“如果你是托尼·斯塔克的话,我建议你不要。”他的语气缓慢而矜持,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为什么?”黑发男孩歪着头问。
“因为我不同意!”斯塔克严肃地说。
“有什么关系?”黑发男孩不以为然,“我头上又没顶着托尼·斯塔克的名字。”
“事实上,还真的有。”张典羽看了看地图,“确实,你们两个头上现在都是托尼·斯塔克——这也意味着这个世界知道你来这儿了。”他看了看黑发男孩,微微皱眉,“它会不会采取什么措施把你除掉?”
黑发男孩的眉毛拧了起来:“我不知道,除非找到法案那个小家伙问清楚。”
“那就回去找啊。”张典羽恨铁不成钢。
黑发男孩耸了耸肩,轻松地笑了起来:“我回不去。”
张典羽脸上的表情僵住了,斯塔克也是。
“你说什么?”
“我回不去,我甚至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对我而言,那似乎是一个虚幻的存在。也就是,梦境。”黑发男孩若有所思,“可听你们的意思,那里叫什么‘沙箱’,看来的确是哪里出现了重叠,但我并不知道该怎么进入。法案说他会留在宇宙的夹缝里,因为我留下了记忆的备份和线索,现在都在我的朋友们手上,他们也许会去找我。如果他也离开了,他们就会无功而返——会以为我的意识消失了,彻底死亡。”
张典羽听了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