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整座监狱都乱成一团,以至于狱警不得不多次鸣枪示警。尤其是企鹅人还在医院里泡病号,监狱黑帮群龙无首,此时大家都被迫突然解除了武装,正是武器储备贫富差距被抹平,适合重新洗牌的时刻。
好在警卫们已经从取来一摞摞的囚服,正在分发下去。
张典羽看着他的地图,不禁叹了口气。
他还在想着梦中的场景——也许是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做梦,梦境中的事物真实得像是存在过,甚至还能够有一个黑发男人与他进行了交谈。
他是真实的吗,还是只是他心中某种思维的具象化?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在班纳走后,法案歪着头问。
“……”张典羽,“那就要从你的倒霉噩梦开始了。”
法案眨了眨眼睛。
张典羽:“我一进去就梦到了监狱赤字,我被警卫追着要抓起来,就不小心使用了一个技能——谁知道竟然会同时映射到现实。你倒是给我说清楚,为什么会让我看到这样的场景!”
“并不是我让你看到的,”法案一本正经地回答,“那是你想要看到的——你内心中最为恐惧的事情。”
张典羽:“……”
他觉得有哪里不对,但仿佛又好像没什么不对。
法案皱着眉毛:“所以,你有恐惧?你所恐惧的事情是囚犯穿着衣服?”
张典羽:“?”
这真是超越人类的理解力了!
“我恐惧的是财政赤字!”张典羽没好气地说,“都说了我是被警卫追着跑,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法案微微张开了嘴。>>
张典羽意识到了他的反常:“怎么?”
法案却沉默了下来。张典羽也懒得追问,而是突然换了个话题:“那个梦境里有个黑发蓝眼的男人,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你知道他是谁吗?”
张典羽停顿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他差点说出“那是不是从前的我认识的人”。但他的“过去”只存在于他大脑中的自我认知,他并没有过去。
法案的神情有些呆愣:“黑发蓝眼的男人?失去了记忆?”
张典羽感到男孩的反应非常反常,不由得警惕地问:“怎么了?”
“我想那是托尼·斯塔克,另一个世界的他。”法案慢慢地垂下头,“他现在应该已经删除了大脑中的全部记忆,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保住了那份超英的名单。”
一个什么样的人会愿意为了保护一份名单而删除自己的大脑?
答案是制造这份名单的人。
张典羽的心情有些复杂。也许从这些人的角度来看,这个斯塔克是活该,他与政府沆瀣一气迫害自己曾经的队友。
但他也记得法案曾经说过,这份名单最终没有落入任何罪恶之手。
即使是删除自己的记忆,放弃拥有的一切,他也毫不犹豫地履行了自己的诺言。
——永远不会让这份名单泄露出去。
张典羽想起那个梦境中失去了记忆,却本能般地让他先走准备挡住追兵的黑发男人。
“等等,”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你说那个斯塔克已经删除了记忆——那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我面前?”
按理说一个失忆的人,应该在什么地方隐居——甚至在医院里插着管子维生吧?
“况且,”张典羽补充,“你之前还说过根本无法联系你诞生的宇宙,结果我只是做了个噩梦就到那个世界里去了?”
法案的眼神让张典羽感到有点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