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纳举着毛巾冲法案扬了扬下巴。男孩的脸上被张典羽喷了一脸血,甚至擦都没擦过。暗红色的血迹干涸在他的衬衫领口上
话说回来,这些破事都是法案搞出来的,为什么他会为此感到担忧?
张典羽仔细想了想——可能是因为事情败露以后他会面临多方的指责。毕竟就在不久之前,他还当着几个人的面现场切换角色,自导自演了一出师生情深。
张典羽:“……”如果这该死的法案早点现身,他也不用面临这样尴尬的局面了——直接拆法案的台就是了。
他微微皱起眉毛,瞥了一眼不远处正在低头凝视着昏迷典狱长的法案。男孩看上去总是一副不太聪明的人工智障样子,让他不知不觉间放松了警惕。也许对方才是真正的大智若愚。
然后他就看到法案缓缓地伸出一根手指,重新探查了一下他的鼻息,然后向下移动了一点,戳了戳他的脸颊。
张典羽:“……”
班纳拿着自己的毛巾走了进来——出人意料的是,区别于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博士本人,他的毛巾倒是干净得像是没使用过一样。
博士看了看斯塔克,将用温水浸湿过的毛巾递了过去。
斯塔克一愣。
班纳举着毛巾冲法案扬了扬下巴。男孩的脸上被张典羽喷了一脸血,甚至擦都没擦过。暗红色的血迹干涸在他的衬衫领口上,配合他超出外表年龄的镇定,显得过分诡谲。
“……”斯塔克看上去一脸为难,“布鲁斯,你这是在为难我——我十四岁的时候还有一个保姆……”
班纳将毛巾塞进了他手里:“恭喜,托尼,你已经不止十四岁了。”
斯塔克:“……”
他只能走过去,捉住男孩偷偷伸过去戳典狱长脸颊的手指:“过来擦一下。”
法案眨了眨眼,并没有拒绝。
虽然这件事在他看来没有必要,但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斯塔克蹲下来,将毛巾扣在男孩脸上,用力揉搓了两下,然后拿下来仔细查看了一下微微发红的脸蛋,满意地说:“这样就差不多了吧。”
班纳的脸上几乎可以写出来一个问号。
在斯塔克发现了一点遗漏的血迹,再度将毛巾扣上了法案的脸时,班纳终于不忍卒视地将他换了下来。
“谢谢你。”斯塔克由衷地说。
“不必客气,托尼,就把我当成你十四岁时候的保姆吧。”班纳一边擦着法案脸上的血迹一边说。
“?”斯塔克想了想,“我觉得你在讽刺我。”
班纳耸了耸肩。
在将法案的脸擦得差不多了之后,他又用毛巾蹭了蹭男孩的领子,最终只能无奈地说:“你有干净的衣服吗?我觉得你应该换一套衣服。”
他望了一眼躺在沙发上流血的典狱长,深深地叹了口气。
法案微微歪过脑袋,正要张口回答班纳的话,突然之间被一只手捂住嘴拉走了。
张典羽听着这个问题,感到了瞬间的紧张。他不知道法案会怎么回答,但男孩是突然出现在他的办公室里的,他可没准备过什么衣服。
法案会不会又语出惊人,说“我可以现场变一套出来”?
他的动作让斯塔克和班纳猝不及防,但两人瞬间警惕起来,斯塔克猛地抬起掌心炮对着他:“放开那男孩。”
张典羽露出僵硬的微笑,敷衍地梳理了一下法案的头发:“在典狱长先生身体恢复之前,我想这个男孩也属于代理典狱长的工作范围。”
法案仰起脸从下方看了看他:“我有干净的衣服,与典狱长的衣服在同一个衣柜里。”
张典羽:“……”早知道他就不这样了。
但法案不经允许就使用了他的衣柜,也让他有点不爽。
斯塔克的掌心炮还是没有放下来,显然这个理由并不能说服他:“我不信任你,我想我们都应该明确这一点,女士。典狱长先生只是跟你单独待了十分钟,他现在就躺在沙发上人事不省——你以为我会将那个男孩交到你手上吗?”
“……”张典羽与斯塔克对视了几秒钟,然后将法案推了过去:“你说了算,他是你儿子。”
斯塔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