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层浪。
外面传来了马克杯摔在地上的声音,紧接着斯塔克和班纳都快步走了过来,强自压抑的神情中透着一丝慌乱。
“丽塔小姐?”斯塔克叫出了第二角色的名字,刚刚张典羽曾经提到过。
张典羽明白他的意思,他希望自己能够让个路,别挡着门口——但他也想啊,刚才开门的时候一激动扭到了脚踝。
为什么这个丽塔穿了一双细高跟啊,要用鞋跟谋杀谁吗?
他忍耐着不适,带着僵硬的神情勉强向旁边挪动了一下,将里面可以媲美凶案现场的场景暴露了出来。
法案站在沙发的一端,仔细端详着躺在上面的昏迷典狱长。
男孩的神情一如既往地没什么变化,斯塔克和班纳都注意到了这一点。张典羽忍不住对着法案使了个眼色,希望他稍微能够配合现场伪装一下悲伤。
但他怀疑法案理解不了。
事实上,他的确没错。
法案感受到了他的眼神,迎着目光望了过来,似乎有询问的意味。
紧接着,斯塔克和班纳也跟着看向了他。
张典羽:“……”
他就不该管这个法案。
法案却丝毫没有感应到他的心情,甚至还伸出手探查了一下昏迷典狱长的情况,抬起脸镇定地望向门口的两个成年人:“典狱长还没有死。”
班纳只愣了一小会儿,马上冲向办公桌,抓起了上面的内线电话,拨通了医务室的号码。
而斯塔克眉毛微动,死死地盯着张典羽:“丽塔小姐,我能问问刚才房间里发生了什么吗?”
张典羽想回答不知道,但这样会显得他非常有嫌疑。
他还想坐上代理典狱长的位置呢。
“当医务人员赶来之后,您不就会知道了吗?”他想了想这位“丽塔典狱长”的人设,故作冷漠地望着斯塔克,“我想他并不一定愿意让我透露一切,我应该尊重典狱长先生的。”
“如果我现在报警,这就会被认定为刑事案件。”斯塔克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丽塔小姐,你对此依然无可奉告吗?”
张典羽面无表情:“斯塔克先生——典狱长先生可挺不到警察赶过来啊。以我的建议,还是让医生救治他更好。”
他希望这个斯塔克不要死脑筋,真把他给耗死了就糟糕了。到时候他又要震惊全场地死而复生一次,恐怕秘密就要瞒不住了。
斯塔克微微皱眉,但并没有继续追问。
张典羽松了口气。
医务人员来得很慢,张典羽看着地图上梦游般移动的白大褂,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僵硬。他衷心地希望等到医务人员赶过来的时候,不是自动把他送去停尸房。
不过法案说过他并不会死亡,也就是说——他需要当着斯塔克的面,像上次一样走过去唤醒沉睡的公主。
这件事干一次还行,第二次还能不惹人怀疑吗!
话说回来,这些破事都是法案搞出来的,为什么他会为此感到担忧?
张典羽仔细想了想——可能是因为事情败露以后他会面临多方的指责。毕竟就在不久之前,他还当着几个人的面现场切换角色,自导自演了一出师生情深。
张典羽:“……”如果这该死的法案早点现身,他也不用面临这样尴尬的局面了——直接拆法案的台就是了。
他微微皱起眉毛,瞥了一眼不远处正在低头凝视着昏迷典狱长的法案。男孩看上去总是一副不太聪明的人工智障样子,让他不知不觉间放松了警惕。也许对方才是真正的大智若愚。
然后他就看到法案缓缓地伸出一根手指,重新探查了一下他的鼻息,然后向下移动了一点,戳了戳他的脸颊。
张典羽:“……”
班纳拿着自己的毛巾走了进来——出人意料的是,区别于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博士本人,他的毛巾倒是干净得像是没使用过一样。
博士看了看斯塔克,将用温水浸湿过的毛巾递了过去。
斯塔克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