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知道斯塔克没有任何为监狱提供补助的途径,他肯定会像以往一样在心中翻个白眼,吐槽一下纽约首富竟然如此抠门。
但抠门的不是他,是这个世界——这话还真没错。
张典羽无情地拒绝了斯塔克的提议:“不必了,我没病。”
沙发上传来赞同的声音。“是的,他没病。”法案一本正经地说。
斯塔克欲言又止,只好耸了耸肩:“那么……就把这当成一次亲子活动?典狱长先生,您和这位名字不能透露给我的、据说是我的亲生儿子的小朋友,可以一起与心理医生聊聊天,谈谈心中的困惑和迷茫?”
张典羽从斯塔克形容法案的一长串前缀之中,体会到了感同身受的无力。
但他绝不会因此而松口的。
“我拒绝。”张典羽说,“你可以离开了。”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顺便把他带走。”
听到斯塔克打算带法案去做亲子鉴定和心理咨询,他觉得好极了。
哪怕能够摆脱几天这个把他气到灵魂出窍的人工智障法案,他也愿意感到高兴。
斯塔克觉得这件事可能需要慢慢说服典狱长,但至少他同意让他把男孩带走——孩子看上去年纪还小,虽然已经具备了成年人的固执,但也许是个好的突破口。
斯塔克怎么看都觉得这不可能是自己的私生子。
但不论这孩子是不是,他看上去都需要一些帮助——虽然他不是心理专家,但一个死活不肯透露自己名字的小孩,肯定不太对劲吧?
当然,顺便也可以查查人口数据库里有没有记录这个孩子的dna,找到他真正的身份。
死去的老典狱长给整件事都蒙上了一层疑云。不知道为什么,斯塔克看着这个孩子,仿佛看到了幼时的典狱长先生,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曾经经历过这个时期。
他微微皱眉,提出了告辞。
“我明天早上会来接他离开监狱。”斯塔克转向沙发上的男孩,“我有个好的设想——也许等到明天早上,你就会愿意告诉我你的名字了。”
法案回答得毫不迟疑:“不可能。”
斯塔克:“……”
他以为小孩子大多挺好客套的,没想到还有例外。
在斯塔克离开之后,张典羽打开地图,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人员。班纳博士在送斯塔克离开,两人似乎有话要谈,头上都冒出了各式各样的气泡,其中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问号。
别说他们,张典羽也有许多问号,但他习惯了。
彼得穿上了蜘蛛侠制服。趁着放风时间,囚犯们没有参与劳役,都挤在庭院中的时候,去洗衣房准备把自己的制服洗一洗。
为了让他能够在囚犯们行动受限的时候出来做自己的事情,张典羽特意给蓝色囚服的囚犯们安排了不同的自由活动时间。
所以此时的蜘蛛侠才可以偷偷摸到洗衣房。
张典羽皱了皱眉,觉得长久下去不是办法。虽然超英们大多喜欢夜晚活动——但那是因为犯罪分子喜欢在夜晚搞事啊。
都入狱了,就吃好睡好多干活,顺便调整一下健康作息。
他看着地图上的蜘蛛侠把红蓝相间的制服塞进洗衣机,慢慢萌生了一个想法。
但还需要时间来实现——就看法案所说的事情是否可靠了。
张典羽看了一眼沙发上的法案,突然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男孩与他对视着,对这后面所蕴含的意味毫无所觉。
“是这样的,”张典羽略微思索,“关于我的第二个角色,有没有一种办法,能够让他……稍微显得,正常一点?”
法案眨了眨眼,不理解他话语中的意思:“他们非常正常。”
张典羽深深吸了口气,告诫自己,此时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智障,不要对智障生出怒火。
“你不觉得他们的动作非常机械化,与人交谈时非常容易暴露替身的身份吗?”张典羽说完,想了想补充:“不用你觉得了,反正我觉得是这样,你给我解决的办法。”
“我不能插手关于你的——”
张典羽打断了法案:“给我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