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言嗤笑:“你真是够可以。”
他说罢就撑着船尾站起身,把自己肩上刚披着没多久的干爽外套丢给林怀听。
温暖干燥的外套一下罩在头顶,林怀听很快把它拿下来,迟疑了下,还是系在自己腰间。
在湛言一个人面前狼狈,总比在所有人视线下狼狈要好。
皮艇渐渐行驶回岸边,几人一路沉默着回了别墅。
付行舟脸色苍白,只简单说了两句就把自己关进房门,是闭门谢客了。
大家也都理解,于是各回各房,林怀听更是以最快速度冲回套间,在行李箱内一阵翻腾,拿了东西就把自己反锁在卫生间。
终于恢复干净清爽之后,林怀听大松一口气。
湛言的外套被她妥善整理好放在一边,她则是推开门出去透透气。
门刚一开,她就瞧见了李承。他手里拿着药,看方向是去找湛言的。
那时候的疑窦浮上心头,所以他是真的受伤了啊。
林怀听没选择去打扰,就静静地自己出去透透风。
夜晚时,付行舟出了房门,约林怀听林园相见。
在林园的静谧中,她看见付行舟的脸色比白天的时候要好上许多,不由得又关心了一句。
付行舟勉强笑笑,眼中仍带有几分心有余悸。
他们二人在长椅上坐下来,付行舟缓缓道:“你不知道,我那时候有多害怕,我是玩过冲浪的,在这方面不算是一个新手,也从来没有溺水过。”
“我一向
觉得水是很亲近的,从来没有对水升起过害怕的情绪。可是今天,溺水的感受就像是一点一点夺走我的呼吸,我……”
他说着,竟忍不住以手抚摸上自己的脖子。
林怀听眼含担忧,随时准备干预他,怕他产生过激反应。
“我只能拼命地蹬腿,妄图滑动的水流能别再往我身体里灌,那种感觉,好像我下一秒就要窒息了。多亏,湛总和你救了我。”
他说完后,停顿了非常久。
林怀听低低叹了一声,温和的嗓音在这一刻起到了恰好的安抚作用。
“行舟哥,你已经脱离危险了不是吗?现在的你不用去想那些不愉快的记忆。”
付行舟转过头,双眸有些怔怔地看着她,突然,他开口:“其实那天晚宴后,陈光又来找了我。”
“他许诺了我在科研上绝对的决策权,以及庞大数字的财富支持。”
林怀听眼眸微动,她同样看进付行舟的眼睛,却只语调轻柔地说:“行舟哥,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付行舟手指微颤,他的目光又在林怀听身上停留片刻,才忽地低声笑了。
只这一句,他心中便有了决断。
两人从林园回去时,在主厅又简单说过几句话。
陈光恰好在楼上瞥见两人身影。
直到付行舟离开,陈光眼神一闪,快速下楼,刚刚好堵住了林怀听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