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丽丝目送江怀行离开,眼神晦涩不明,接着转身去向庄园深处。
她消完毒,穿好无菌服,走进了房间。
房间中央的病床上,躺着一个瘦弱,薄如纸片的女人。
她身上插满了管子,她就像一捧仅剩最后一丝生机的土壤,管子是生长在她身上的杂草。
不知道是杂草会带走土壤的养分,还是让土壤重新活过来。
克丽丝眼泪倏然落下,轻轻牵着女人的手,她柔声喊道:“汐汐?”
床上的人没有动静,只有手指微不可闻的动了一下。
第十九章无处辩驳
江怀行在回国的飞机上给南明打电话,
“把2002年安城市所有报道乔汐绯闻的报社及记者都找出来。”
“还有,查一下当时乔汐的医院记录。”
江怀行看着窗外浓如墨汁的天空,心中的恨意就像无边无际的海水,波涛汹涌。
江怀行做了几十个小时的飞机,又马不停蹄的赶到公司,。
南明看见江怀行鬓边那一簇灰白的头发时,震惊得良久没有说话。
他递上资料,说道:“15年前的报道在这,但是当年撰写的记者早已不在,还需要时间追查。”
“还有,安城市的医院当年没有乔总的住院记录。”
“那就全国的查。”江怀行阴沉着脸。
直至今日,他从没有见过乔汐身边有年龄相符的孩子,她会把孩子放在哪?
江怀行看着小报上的照片,如今细看,拍摄的角度与乔汐陪同的人都是有意为之,就是让她暴露在镜头之内,无处辩驳。
他紧紧的捏着报纸,纸张发出脆弱的呻吟。
han声问道:“蒋嘉然在哪?”
第一人民医院,VIP病房。
蒋正功躺在病床上,愁眉苦脸。
“为什么江怀行还不和你举行婚礼?他是不是知道当年的事情了?”
蒋嘉然坐在旁边,脸色一白,宽慰道:“不会的,他那睚眦必报的性格我们不可能还安好。”
蒋正功叹了一口气:“当初叫你不要逼得太急,把乔汐她爸逼死了吧。”
又颇有些埋怨道:“你喜欢江怀行,让报社给乔汐身上泼脏水就够了,最后还搞那一下。”
蒋嘉然脸色也不好,她心里最近慌的很,便粗暴的打断了蒋正功的碎碎念。
突然,门被大力推开。
江怀行浑身黑气沉沉,如同修罗。
他在门口听完了父女俩的对话,事情最后一层遮盖谎言的纱布都被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