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当年,那是她亲妈失去理智时候用针扎的。
要不是家里的保姆发现,谁也不知道后果是什么。
后来苏呦想起这件事差点割腕,她的精神自那以后越来越不稳定了。
乔依之双手努力的盖住父亲的拳头,说:“爸,没事,别担心我,我已经是个大人了。我不会怨恨妈妈,是她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并且在清醒的时候给我安排了一个舒适的家庭。爸,我对妈妈除了感恩,不会有任何其它负面想法。”
至于正面的爱妈妈、喜欢母亲,乔依之没感受到过母亲的关怀,这会儿也说不出口。
常文曜听到这话后,终于对上闺女的视线。
他其实早几个月就知道了全部事情。
但现在苏呦情绪很不好,他现在甚至都不敢出现在苏呦面前。不然会引起她的反弹。
因此,常文曜更不敢把苏呦的事情完全告诉之之,他最害怕的就是之之嫌弃、讨厌、甚至恨现在这个状态的亲生母亲。
要不是最近调查到了李从军的事情,看到命运同样悲惨的李闻风依然活得像温暖的太阳。
常文曜也不会突然松口,把一切都告诉之之。
毕竟,有李闻风在身边,之之也越来越开朗了。
常文曜当天晚上抽了一晚上的烟,他想到在清河第一次见到之之。
她虽然脸上带着笑,但其实深藏在眼底的阴郁和防备多到化不开――那真的是苏呦的翻版。
当时就看的常文曜内心一跳。
现在啊,之之跟苏呦的神态已经不太像了。
伴随着破晓的光,常文曜迷蒙的大佬突然闪过一句话。
那是他当时跟小呦一起回福利院做义工时,院长拉着他的手,背着苏呦悄悄说的:“小呦啊,这孩子命不好,从小就不好。八零年那会儿我们福利院也穷啊,每年都有得各种病去世的孩子。有两回我感觉小呦挺不过来了,但她都坚持下来了。她能遇见你真的不容易,你们的缘分是老天爷注定的,你一定得好好保护她啊。”
黑暗中,常文曜的手握紧了又松开,他最终还是没能完成院长的托付。
他把小呦,弄丢了。
乔依之这边也迟迟没睡,天蒙蒙亮的时候才有了点睡意。
晚上这番话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了,她甚至还想起来乔爸爸公司刚赚钱时,说过‘之之也是咱们的女儿了,这下咱们家可以负担之之医药费了’。
乔依之想,亲妈的原生家庭在当时虽然条件不错,家里全都是医生,但其实家底儿比不上商人。
他们这种医生世家应该有着自己的风骨,以治病救人为己任,只拿自己该拿的工资。红包什么的一律不接。
因此,后来在舅舅一家的孩子长大后、外公外婆年迈后,花钱的地方也越来越多,这才顾及不了自己的医药费。
这些推断也不是没有缘由。
因为,在乔依之幼年时期那朦朦胧胧的记忆里,她感觉自己好像见到过一位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每次一叠一叠钱的给乔爸爸。
那位恐怕就是自己的舅舅了。
乔依之之所以突然有了印象,只是因为她在上辈子长大后还跟他一起开过会,一起会过诊。
那位陌生中透着熟悉的老大夫看着她的眼神总带着浓浓的惭愧。
只可惜当时的乔依之不知原因。
只能回以一个礼貌的微笑和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