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野桧检查,确定没受伤,依旧冷漠的目光才挪到艰难从垃圾桶出来的男人身上。
对上他的眼睛,男人顿时感到毛骨悚然,han意从背脊升起。
他想撒腿跑,脚底却像钉了钉子,怎么也挪不懂一步,任由寸寸刺痛在他身体蔓延。
男人的脚边滚了一个东西,阮雾定睛一看,是榴莲。
“哥哥。”阮雾说,“你不会是不想逃避我的榴莲才扔出去的吧。”
沈野桧只是很轻的“嗯”了一声。
阮雾的笑容微微收敛了,去牵少年的手,温热传达他的掌心。
“哥哥,我没事。”
她有预感,沈野桧拿着那把刀更像要做些别的,即便他神态冷静,静得令人心惊。
他平日里也是这种喜怒不出的,可眼下,就是有什么不同了。
阮雾在地狱待过,她很了解,有时她多想任由自己下坠,在沼泽里挣扎着下沉,无止无休。
甚至,她还想把沈野桧也拖下去。
拖下去。
救她。
是救她,而不是跟她一起堕落。
他该是烈日骄阳,活在鲜花环绕的世界里,什么负面情绪难过阴影都不要有,只要散发出一点点光,能照耀到阮雾,就好了。
不用多的。
沈野桧带着尖锐的刃,是好事,阮雾不阻止,但她不会让这刃上沾血。
她要这把刃能取人性命,亦能普渡众生。
“我知道。”沈野桧开口。
就是没事,他才没动,如果有事,就不是眼下的局面了。
“那我们回家吧?”阮雾重新露出笑容,“榴莲不要了,碰到了脏东西,下次买过。”
沈野桧道:“好。”
他们牵着手回家,没再看那灰头土脸的混混一眼。
若是混混再想卷土重来,他们两个,谁都不会放过他。
回去路上是鲜少的静默无语。
往时,阮雾会有说不完的话,在路上叽叽喳喳,沈野桧总会回应她,就是偶尔能气她个半死。
可今天她要是说话,可能得不到几个字的回应。
不如不说。
阮雾不喜欢这种状态。
她悄悄偷瞥,沈野桧衣领微微敞开,在月光的缝隙下她看到少年凸起的喉结,流畅的颈线,瓷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