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洁简约的房间,激昂的交响乐。
元慕飞赤脚踩在地板上,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阳光从窗外投进来,映照之处纤尘不染。
他向来是个自律的人,每天固定的时间起床,固定的时间晨跑,回来后洗个澡,自己动手做早餐,营养搭配不油不腻,吃完后洗碗,清清爽爽出门。
今天,他刚喝完杯子里最后一口牛奶,门铃响了。
董芳怯怯站在外面,头发有些蓬乱,紧裹的长风衣下露出光着的小腿,脚上穿着一双居家拖鞋。
“芳儿,出什么事了?”
元慕飞诧异,赶紧拉她进来。
董芳低着头,刚进玄关,腿一软,身子将要倒下,元慕飞伸手将她扶住,风衣散开,露出里面半裸的睡衣。
“你是从家里跑出来的?”元慕飞问。
董芳忽然一头扎进他怀里,抬头眼巴巴看着他,神情柔弱又可怜。
“慕飞,我试过了,我的身体没有办法接受别人,他碰我的时候,我只觉得恶心,昨天晚上我跑出来了,我知道自己不该来找你,可是我真的忍不住,”
她说着,将自己的风衣一把扯掉,半裸的身体紧紧环住元慕飞的腰,抽泣着说:“我什么都不求,什么名分都不要,我知道你让我去相亲是为我好,可那不是我想要的,慕飞,求求你,你就让我跟着你好不好?”
元慕飞震惊地看着怀中的女人。
身体冰凉,伤心欲绝,浑身战栗。
良久,他低低叹了一
声,将她打横抱起,朝卧室走去。
有哪个男人能拒绝女人如此不计回报的付出呢?
银色的锻面蚕丝被叠得整整齐齐,一道褶皱都没有,他轻轻地将她放在上面,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耐心安抚。
董芳勾着他的脖子,颤抖地吻了上来,元慕飞顿了一下,缓缓俯下了身体。
睡衣肩带被拉下的一刻,客厅的手机响了。
董芳听出,那是一首不同于他平常铃声的音乐,她的心倏地缩紧,果然,前一秒还在自己身上动情的男人,几乎毫不犹豫放开了她,转身去客厅接电话。
她默默拉上了肩带,起身跟了出去。
晨光里,元慕飞低头专注地听着电话,表情逐渐凝重和紧张,他沉声说:“我马上开车来接你,你哪儿也别去,别太伤心,在家等我。”
挂了电话,他立刻往衣帽间走。
董芳跟在后面,无措地问:“慕飞,发生什么事了?”
“池烟母亲去世了,我现在送她回钰县。”
董芳愣了一下,“慕飞,带我去,我也可以帮忙。”
衣帽间里安静了一下,随后声音传出,“次卧有上次给池烟买的衣服,你去换一套,我们马上出发。”
他们赶到池烟出租屋时,房门大开,她正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直勾勾看着前方,身子不停在发抖。
元慕飞冲过去,蹲在她身边,连声安慰,“池烟,别激动,你还有身孕,一切有我。”
池烟喃喃地说:“我妈妈死了,
他们说我妈妈死了,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啊……”
元慕飞眼中掠过一丝痛意,轻声说:“我现在就带你回家看看,什么都没关系,池烟,没关系。”
元慕飞紧紧搂着池烟往路边停车的地方走,董芳茫然地跟在后面。
上车的时候,元慕飞把车钥匙递给她,“你来开车。”
他搂着池烟拉开了后车门。
车子在高速上疾驰。
董芳从后视镜望过去,池烟脸色煞白,双眼发直,眼神明明看着某处却又没有落点,整个人笼罩在巨大的恐慌中,丝毫没留意周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