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刀插入敌人的身体里,是不会难过的,也不会心疼的。
可是如果是插入朋友的心脏里,那是会痛苦的。
一开始就没有做朋友的可能,他们两人谁都不会退。
倒不如一开始就果决一点,不要让有成为朋友的机会。
陆弯弯顿了下,目光扫向书韫,她眼睫毛颤了一颤,好似蝶翅。
“好。”陆弯弯莞尔。
书韫和墨迟宴同墨迟
徽打了招呼,也就一起离开了酒吧。
他们一走。
墨迟徽就沉默了下来,淡蓝色的瞳孔如同海洋一般深邃而迷人,就这么不偏不倚的落在陆弯弯的脸上。
陆弯弯扯了一下嘴角,别说墨迟徽了,就连她也能刻意的感觉到书韫的疏离。
“这几天傅文君应该没功夫找我麻烦,你今天晚上可以不用陪我那么晚。”陆弯弯在他静静的注视里,心口微微有些颤。
墨迟徽哼笑一声,调子绵软,“怎么?”
“你是看到你最好的姐妹都疏远我,所以你也想疏远我了?陆小姐,用人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呢,现在你也学会过河拆桥了么?”
墨迟徽看似是那个最没脾气的人,柔软如春风,但如今字眼里也带着尖锐和锋芒。
陆弯弯瞳孔一缩,紧张的解释,“我没有要过河拆桥的意思。”
她激动的抓住他的手臂,美目灼灼。
“我是担心你的身体,你不是前天出任务了吗?今天早上才回来,你应该在公寓里好好休息的。”
墨迟徽的身形微僵,低头看着抓住自己手臂的那只手。
耳畔划过的是她焦急的声音,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沉寂的心,仿佛也被这样轻轻的撞了一撞,好似她虔诚的捧来了一抹月光,丝丝缕缕的洒满了全身。
男人温润俊朗的脸陷于昏暗里,轮廓模糊。
他眼底似乎闪过了一抹很深重的情绪。
喉结动了动,但男人的薄唇抿得更紧,却没有说出
来一个字。
她原来竟是在担心他没有休息好?是真的担心他的身体,而不是为了要和他划清界限么?
心里霎时间紧绷着的那些阴戾气息,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好比是电闪雷鸣之后,天气终于变得晴朗,那一场骇人的风暴终究是没有下得起来。
见他不语,陆弯弯心里直打鼓,手指不断地收紧。
“墨先生,我真的没有要和你过河拆桥的意思,你无数次救我,纵容我狐假虎威,我心里很感激你。”
“除了阿韫,就是你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待我这样好。以前跟着季修礼的时候,是我脑子被驴踢了,竟然会喜欢那样的一个人。”
陆弯弯鼓起所有的勇气说完了这一席话,随后眼巴巴的望着他。
他依旧缄默不语,不过面容轮廓却不在充满那么冷厉危险的气息,有些放松。
“我知道了。”
陆弯弯紧张的神色瞬间就放松了下来,端起桌子上的酒杯就喝了一口。
墨迟徽目光微深,唇边扯过一抹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