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半眯着,浑身上下都有一种阴暗压抑的感觉,如同暗夜里的修罗。
墨迟宴其实是能想象到墨迟徽这些年的危机的,但这不是他能算计书韫的理由。
男人的世界,为什么要把女人牵扯进来?
他希望自己即便是
赢,也要赢得光明磊落。
墨迟徽倒是突然满意地笑了,举杯和他干杯。
“倘若我们不是生在墨家,你就是我想要成为的人。”
真实。
墨迟宴是真实的,即便是面对他这个敌人,他也能坦荡。
而他做不到,他脸上的面具戴得久了,或许就取不下来了。
温润的笑容面具,那就是他的保护色。
这一刻,他们之间的隔阂和防备都被卸下,关系普通到就是兄弟,没有那些尔虞我诈,没有那些满腹算计。
墨迟宴也拿起酒杯。
两人碰杯,气氛异常的和谐轻松。
但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宁静,越是安静的海面下,或许潜藏着更汹涌危险的风暴。
两人对视一眼,一饮而尽。
……
休息室里。
书韫趁着陆弯弯换衣服休息的空隙,一脸担忧地说。
“弯弯,你是不是答应了墨迟徽什么条件?你答应我,不要和他有任何的纠葛好吗?救命之恩我自己来还,大不了我用我的命还给他,他是一个很危险的人,你不能和他走近,我总觉得……他不简单,一点也不简单。”
书韫就是怕陆弯弯被墨迟徽算计了,那人心思九个弯。
谁能斗得过他?
一开始觉得他是个好人,现在却觉得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陆弯弯正在换衣服,满不在乎地说:“你怎么了?怎么突然想到他了?他的确不简单,如果简单的话,就不会活到今天了。”
“阿韫,你放心,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陆
弯弯动动作顿了顿,目光和镜子里的人相交接。
一个满是心疼,一个却满是清冷和倔强。
她知道书韫是为了她好,但书韫有一点说错了。
接近墨迟徽,是她的意思,而不是他!
是她故意要和他纠缠不清的,她要借势,不能被打压得毫无还手之力。
傅文君和季修礼就要定下结婚的好日子了,保媒的人还是初家的老太爷。
这人太有份量了,陆弯弯必须得为自己筹谋,她必须招惹墨迟徽这个危险人物。
再危险能有季修礼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