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自和谢庚做同桌以来,她从来没有问过任何关于少年家里的事情。
沉鹿瞧见对方这个态度,她将手中的红笔放下。
“这么说你还真打算我走了你就跑气网吧打游戏了?”
“周末本来就该是放松的时候,我这作业也做了,怎么就不能去玩了?”
“可以,不过你不能去城北那片。”
刚才还好好的,不知道沉鹿这句话怎么他了,谢庚突然大力地抓了一把头发。
“烦死了烦死了,你是我妈吗管这么宽!我想要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都给你说上次是那个何余认错人了,而且我也没打他,为什么我不能去!”
少女没想到她就说了这么提醒了一句,对方的反应会这么激烈。
准确来说,是反感,是厌恶。
不是针对她,而是单纯因为她说了[不许][不能]这种带有反驳意味的字眼。
他很不喜欢这样的说法,不喜欢到整个人都烦躁了起来。
原以为对方这样的状态很快就能过去,可过了一会儿他不仅没有平静下来。
反而越发暴躁和痛苦。
沉鹿看着少年抱着脑袋倒在沙发上,他整个人呜咽着似乎在竭力忍耐着什么痛苦。
脸色很不好,甚至额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
她皱了皱眉,起身走了过去。
“谢庚,你没事吧?”
沉鹿稍微弯腰和对方平视,可少年的眼睛是痛苦地禁闭着的。
她伸手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脸,他紧咬着嘴唇,都快咬出一排血珠了。
怕谢庚会痛到不自觉把舌头给咬到,沉鹿当机立断捏着他的脸,在他嘴张开后把手帕塞了进去。
没有多用力,只是单纯让他咬住手帕而已。
她看到少年情绪稍微平复了点儿后,拿出手机准备叫救护车。
然而沉鹿还没有来得及打通,谢庚先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腕,制止住了她的动作。
镜片之下谢庚的眼眸恢复了些许清明。
他深吸了一口气,另一只手将嘴里的手帕拿掉。
“不,不用了,我只是生病了,我吃点儿药就好。”
沉鹿仔细盯着对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他虚弱地朝着她笑了笑。
“……真没事了?”
“嗯,你不用担心,这不是头一次了。”
“我吃点药就好,吃药就好。”
他重复了两次,看着她的时候眼睛因为刚才疼而显得湿漉漉的。
让人不忍心拒绝。
“那好,你在沙发上躺着休息下吧。”
沉鹿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之后这才起身。
“你药放在哪里的,我去给你拿。”
“在电视下面中间的那个抽屉里,用蓝色瓶子装着的。”
那个蓝瓶子上面什么都没写,沉鹿拿着看了一眼。
“你确定是这个?这上面什么都没写。”
“它不是最开始装药的瓶子,我不好原先那个,我喜欢蓝色,所以我给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