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李元舟一醒来,第一时间拉开小面板察看,一边默念:负十分,负十分……
他生无可恋起了床,今天,还得处理棘手的国事,做皇帝太苦了!
他一上朝,果然大臣又启禀了大大小小一些麻烦事,每件都关乎国计民生,不能轻忽。
李元舟打起精神听取大臣意见,一一应对。
临要下早朝,侍卫报进来道:“禀皇上,川中急报至。”
急报中,说孙佳敏派一阵人马偷潜入齐国,夺回被打劫的赈灾粮,已发下去给灾民,缓解了灾情,但当时派去齐国的人马中,有数人受伤,未能逃回,被齐国军队擒住了,如今就怕齐国人会借着这几人做文章,挑起楚齐战事。
李元舟看完急报,又喜又忧。喜者,赈灾粮夺回了,川中灾情得以缓解,忧者,齐国有心挑动战争,只要一个借口,大战在所难免。
到时楚国若不愿战,就要俯首称臣纳贡,若战,前有陈国在边境虎视眈眈,后有秦国磨刀霍霍,一个应对不当,便要破家灭国了。
众臣讨论起来,也是忧心不已,一个大臣当堂禀道:“皇上,若齐楚大战,孙佳敏大罪!”
严云从闻言,跟着禀道:“皇上,孙佳敏派人夺回赈灾粮,除了缓解灾情,还消除了一个潜在的隐祸,不单无罪,还算是有功,须得嘉奖。”
李元舟挑眉道:“爱卿说说是何隐祸?”
严云从道:“灾民遍地,灾情不得解的情况下,乱象必生,到时自有揭竿者一呼百应,那时节,各国再趁乱入侵,后果不堪设想。孙佳敏想尽办法赈灾,避免民乱,不是大功是什么?”
众人听毕,齐齐沉默。
李元舟点点头,又问严云从道:“爱卿认为,楚国现下该如何做才妥当?”
严云从道:“如今列国皆不怀好意,想伺机侵占他国,楚国因这几年有些弱势,才使陈国秦国齐国生了异心。如今当发展经济,富国强兵。一旦强大,这些国家自然不敢越界。”
李元舟嘉许点头,吩咐道:“诸位爱卿拟一个富国强兵的折子上来,再好好商议!”
下了早朝,李元舟又留严云从说话,严云从分析着各国形势,禀道:“皇上,陈国在边境骚扰,到底未能越境,真要开战,他们也未必能占到好处。至于齐国,就是想开战,也得考虑会否腹背受敌,现下要重点提防的,是秦国啊!”
李元舟叹道:“秦国半个月前递了信,度着迎亲使不日将进京,打也打不得,赶也赶不得,但又不可能让长公主去和亲,你看这事儿怎么办?”
严云从道:“臣也想不出妥当法子。”
李元舟不语,心下道:今年这国运真是邪门!
他念头一起,便去瞧小面板,丑妃昨晚打了正一分,要是接下来一直打正分,国运是不是一下就扭转了?
至晚上,李元舟收拾打扮一下,袖子里揣了艳诗,便摆驾锦绣殿了。
宁端庄正在灯下看话
本子,听得宫女禀报,说皇上来了,不由诧异,渣皇帝昨晚一脸不痛快走了,今晚又来,他想干什么?
锦儿见宁端庄还坐着,忙上前道:“才人赶紧迎驾呀!”
宁端庄这才站起,抖一下袖子出去迎驾。
李元舟进了寝室,如昨晚那般,挥手让众人退下,一边没话找话道:“宁才人昨晚睡得可好?”
宁端庄打起精神答道:“臣妾睡得极好,谢谢皇上关怀!”
李元舟:说了这么多话,丑妃竟不知道要斟上茶来?难道还要朕斟给你不成?
他一边腹诽,一边习惯性拉开小面板瞧了瞧,见小面板还是负十分,一时又警惕起来,朕得注意态度,可不能惹得丑妃又打负分。
他如此一想,脸色就温和了起来,伸手执起茶壶,斟了两杯茶,推一杯过去道:“丑……,嗯,宁才人喝茶罢!”
朕这般温柔体贴,能写诗会斟茶,丑妃还不赶紧打正分?
宁端庄惊奇极了,渣皇帝斟茶给我,这是……
李元舟在灯下见宁端庄双睫如小扇子扑闪,脸上飞起一点小红霞,手指修长玉白,似乎也不是那么丑,心神突然一荡。
他搁在案台上的手,悄悄爬行,绕过茶杯,爬上宁端庄手背,轻轻覆住,试探喊道:“爱妃!”
宁端庄先是一怔,接着一惊,渣皇帝不是一直嫌弃挑剔我么?
她条件反射轻轻挣了挣手,心里也闹不清自己是什么情绪。
李元舟见宁端庄并没有惊喜,而是一脸惊吓,不由嘀咕:朕是不是太唐突了些?是否得再温柔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