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池整理一番,前去赴宴。
九娘和他说,这府上还有其他的贵客在此,正是那最近搅得外界不得安宁的邵存非。
外面的势力找人找疯了,却没想到,此人竟在这里。
白池和邵存非无冤无仇,在钱九娘家中,也并不担心会发生什么冲突,可心里还是对这小子心存芥蒂。
只因这小子竟然能驾驭上古邪龙,教人不得不防。会长曾说,邪龙现世,预示着灵犀大陆危在旦夕。
他奔波各地,也是因为如此。一个御驶灾星的灾星,白池是当真不想沾身。九娘说这人是金莫唤的朋友,呵,又是金莫唤那个窝囊废。
七尺男儿,入赘妻家,沾沾自喜,根基普通,毫无建树……
白池深吸一口气,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今日灯火通明,钱府上上下下有条不紊地做着准备,穿过雕花走廊,池中月荷招摇,曳出阵阵花香,白池慢慢走着,脑中却想起了和九娘的种种过往。人自有年少轻狂的时候,斗转星移,如今的他,身上背负的东西越来越多,可他真正求的,却早已得不到了。
是悲是喜,他不清楚,可大道无极,其中算计却不得有一丝马虎,如今的他,再也不是当初那个随意就气血上头的少年了。
直到一转角,视线绕过葱郁的树枝,一眼看到那个碧色衣裙的少女。
越灵的女儿?!越灵仙帝?!那个将他当傻子一样戏耍的越灵?!
“呵。”,白池霎时间气血翻涌,握紧拳头,运着气冷哼一声,大踏步走上前去。
“阿池过来坐。”钱九娘见来人脚步匆匆,还以为白池是饿了,连忙让他坐下。
席上钱府三人加邵存非和徐年年,都看向面容肃穆的白池。徐年年在邵存非的叮嘱下,面不改色,既然终归要有一见,不如光明正大地出现。
白池因着钱九娘在此,压下心中怒意,目光却直直刺向徐年年,“这位小姑娘,倒是很面善啊。”
钱九娘“诶”了一声,钱自来悄悄低下头,那日在赌场还是看在年师妹的面子上,年师妹的爹爹修为还高白池一筹,很是厉害。
徐年年佯装懵懂地抬起头,理所当然地笑道:“白先生当真是贵人多忘事,那日赌场一见,我还是记忆犹新呢。”,笑得十分自然,甚至还有几分亲切。
白池一想到那越灵,额角就一突一突,冷声说道:“你可知你爹爹……”
“白先生!”,徐年年打断他,摇头叹气,“不要再提那个人了,我从小山中长大,这么多年,他却从未出现过,我是半点也不想和他有瓜葛的!”
说着,还肯定似的点点头。
白池嘴角一抽:“你与他就没有联系过?”
“谁要与他联系?”,徐年年冷哼,邵存非趁机接话道:“还望白先生包涵,我家年年还小,说话难免不客气了些,再说,这么多年,那所谓的父亲和年年只见过一面,实在
难以亲近,白先生若是想规劝,还是算了罢。”
钱自来眼珠子从双方身上来回扫过,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白池:……
所有的质问堵在喉头,他是闲得想要修复什么父女关系么?!那越灵突然销声匿迹,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人,白池仔细回想种种,反应过来自己怕是被诓骗了,什么天墟境高手,什么隐士高人,都是假的!
是他想筹谋势力心切,着了越灵的道!这徐年年说自己和越灵只见过一面,难不成那越灵连女儿也是随便乱认,只为让他放松警惕?可越灵又是如何得知徐年年的身世背景,难不成是越灵背后还有其他势力?
几息间,白池已经列出了有嫌疑的几个势力门派,面色越发得黑。
连席间钱九娘给他斟酒都兴致缺缺,让金莫唤好一顿白眼。
徐年年低下头舒了口气,没想到白池真的这么好糊弄,小邵哥说的不错,白池这个人惯常会将事情越想越复杂,尤其是小邵哥他根本没有做出任何损害公会之事,这更白池想不通。
没想到这么顺利。回去的路上,徐年年暗忖,白池俨然陷入了某种阴谋论之中,也没有顾得上她,再加上有邵存非在她身边,哪里还会去找她的麻烦?只希望白池永远也发现不了真相吧。
唉,小邵哥可真不让人省心。
“你偷偷想我什么呢?”邵存非眼睛一眯起,大掌压上徐年年的小脑袋。这丫头怎么一脸嫌弃看他啊。
“头发要乱啦!我才没有偷偷,我是光明正大。”,徐年年护着头进了屋子,站在门口,做了个鬼脸,“小邵哥惹出好多麻烦,你就是个□□烦!”
说着,笑嘻嘻动作迅速,连忙要关上门,要将邵存非拦在门外。
徐年年怎么可能挡得住邵存非?他手疾眼快,在门关上之前抓住了徐年年的细白的手腕,长腿一迈,挤进了屋子。
他察觉到年年的心情格外好,亮晶晶的月牙笑眼,看得邵存非也轻松起来,心头压着的重担也轻缓了许多,不禁也笑道:“我是□□烦,你就是小麻烦。让我看看小麻烦有多沉。”
“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