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侍从恭恭敬敬送出赌场,徐年年没想到此行还给自己找了个“爹”,看那个原本面相凶狠的侍从头子满脸笑容的样子,徐年年努力装作云淡风轻。
毕竟,现在她扮演的可是“父亲虽然是天墟境强者可从未管过自己所以选择绝不原谅”的叛逆少女啊!
钱自来愁眉苦脸跟着徐年年身后也走了出来,盯着她的后脑勺心情复杂。
“年师妹?”钱自来弱弱的呼唤。
徐年年“嗯?”了一声,她正用传音符和左秀微她们联系,她那时让她们俩先出来找救兵,第一人选定然是小邵哥,可如今小邵哥就在赌场之中,怎么可能找到人?
她正急着联系左秀微让她莫要担心,又如何得知钱自来今日心灵受到的重击。
他原以为他和白池白叔叔已经套好了近乎,没想到白池这人翻脸不认人,竟然依旧让他还钱,还非要他和家中联系。
钱自来当即吓得一哆嗦,这可真真是压住他的命门了!钱少爷生平最怕一件事,不是怕被他娘知道他欠钱,而是怕他爹知道他赌博!
虽然外界的人都说他爹没用,吃软饭,跟在钱九娘身后贴身伺候,可只有钱自来知道,他爹不生气也罢,若是发起火来,那才叫人知道什么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害怕!
他爹从不让他进赌场!
看着白池拔下他的头发做成传信符,钱自来死的心都有了,又迫于白池的强威之下,丝毫不敢反抗,整个人叫一个憋屈。
没想到徐师妹不显山不露水,竟然有一个天墟境强者的爹,且还是这赌场的幕后之人,看白池对越灵仙帝如此恭敬的样子,若是仙帝愿意帮他说说话,说不定白池就会放他一马。
那他爹肯定不会找来了!
徐年年听钱自来说了一通曲折委婉的心酸,十分无语,她看小邵哥分明就是不愿意帮钱自来,想让他长长记性的样子。
“俗话说得好,父子哪有隔夜仇,钱师兄的爹爹定然也是担心你遇到危险,又怎么会真的责怪你呢?我看师兄不去早日自己交代的好。”
徐年年拍了拍钱自来的肩膀,摇摇头语重心长地离开,钱师兄此次被设计虽然有赌场无耻的原因,可他自己头脑一热不管不顾,又何尝不是给了被算计的机会,只是不知白池和钱师兄母亲之间究竟有何瓜葛,白池定然不会只为了告状讨债吧。
“年年!”
听见有人叫她,徐年年回头一看,天哪,黎梓君和左秀微竟然将刘夫子给找来了,跟着同来的,还有个一身白衣头束玉冠,看上去十分冷漠的剑客。
“你没事吧?”左秀微急急忙忙,上下打量着徐年年,看她浑身上下安然无恙才长舒了一口气。
刘夫子长得胖身子重,跟在后面喘着粗气,扶着老腰过来,“左丫头说你被地下赌场掳走了,急忙来我这儿搬救兵,年丫头,到底怎么回事啊?”
刘夫子被左秀微拽着就跑了出来,一路上直说情况危急,吓得刘夫子还以为真的有什么危险,还顺便拉上了特意回学院参加考核的陈小竹。
陈小竹师尊和他是老朋友,太上宫的青平真人酿得一手好酒,陈小竹给他送来的美酒他一口还都没尝,就被左秀微这孩子给拉了出来。
可看年丫头的样子……也不像遭遇了什么不测啊!
徐年年安抚地抱了抱左秀微,虽然是虚惊一场,可对她的担忧是真的,她感激道谢,让他们担心了。
钱自来在一旁解释缘由,忽略掉了他自己被赌场侍从追的屁滚尿流的事,只说原来徐师妹的爹爹竟然是赌场幕后之人,还是那个传说中的天墟境大能,越灵仙帝。
徐年年的笑容僵在脸上,众人只以为她是被不负责任的父亲气到伤心,左秀微还安慰徐年年,“没有尽到责任的爹爹,就算是天墟境大能又如何,年年你不要难过。”
徐年年:……
陈小竹默默立在一旁,看着碧色衣裙的少女,他记得她,且印象十分深刻。陈小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徐年年,就是在莫家村里,那时候,她是被邵存非拥在怀里毫无人气的死尸。
枭帝邵景真果然厉害,竟真的有办法叫人起死回生,师姐如今和邵景真在一起,想必也是得偿所愿吧……想起那时在莫家村里悲痛欲绝的陈柔,陈小竹隐下心中思绪,观察着徐年年。
突然,察觉到一丝熟悉的气息。
少女身上萦绕着一个男性的气息,且间隔时间绝不久,这气息陈小竹分外熟悉,邵存非,他师姐唯一的孩子。
怎么回事?陈小竹微微皱眉。
“没有找到邵斯年那家伙,出事时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还好年年你没事。”
左秀微回想起来,气得柳眉倒竖,也不知道神出鬼没去了哪里,邵斯年这家伙哪里像喜欢年年的样子!
徐年年对左秀微安抚一笑,从自己莫名其妙有了个“爹”的乌龙中冷静下来,心里想着小邵哥的玩笑可开太大了,坏心眼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