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东西?”
宿星寒又是一声冷笑,在君心月的身子碰到他掌心的月族仙令之前又把手收了回去:“也是,于你们魔族而言,只要抢到手的,都成了自己的物品。”
君心月秀眉微蹙:“我能理解你身为仙族人厌恶着魔族,但也请你不要在没搞清楚事情的情况下就往人身上乱泼脏水。这令牌原本就是我族之物,自我幼年时便交到我手中。”
君心月心里虽然有气,不过还是信了宿星寒为仙界之人,应当不会蛮不讲理扣押她的物品,便耐着性子解释:“我此趟冒险回来仙殿,除了确认我师父是不是被扣押在仙殿之外,便是想取回我的令牌。”
这是她月族的族令,是当初她爹娘被杀害之前亲手交予她的,有这道令在,才能证明月族的传承尚未断绝。如今他们月族所剩下的人屈指可数,当初还是多亏了叶云卿的帮助才能够存活,否则……
她没注意到宿星寒略微变化的表情,只道:“总而言之,这道令牌对我来说非常重要,你想要什么东西我都可以给你,但是它你必须还给我!”--
她还要替族人报仇雪恨呢!
宿星寒神色微怔,手里捏着君心月弄丢的仙令出神了许久,才问:“你确定这是你的东西?那我问你,你可知晓此为何物?”
君心月张了张嘴就想回答,可是话到嘴边却又觉得宿星寒的态度有些奇怪:“这是我的私人物品,凭什么告诉你?倒是你,一直抓着我的令牌不放,究竟有什么目的?”
她心里有点紧张:“这令牌对你而言只是摆件品,让你把它还给我你怎么反而那么多废话呢?你这样的态度,会让我怀疑你别有用心!”
宿星寒不发一语地与她对视片刻,忽然一笑,抓住令牌的手又往回抽了抽:“怎么就没有关系了?”
“我爹曾告诉我,我与持有这枚令牌的女子有经天道认可的婚约,你说……它于我而言可有意义呢?”
宿星寒这话说得倒是不假,他为星族族长之子,而星族与月族久远以来一直都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两族世代交好。当年他在得知星族遭到屠杀后,也去了月族一趟,发现那里也没能逃脱魔道毒手。他原以为月族所有人都难逃劫难,无一生还,如今却叫他又从君心月手里见到这枚仙令——
虽然他心里一直排斥着这种半强迫式的婚约,但月族于他们星族而言终究是盟友,于情于理,他都需要关心一下。他知道君心月同样对自己没什么好感,才搬出这话来刺激她,想看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君心月果然炸了,瞪大了眼睛一副看疯子的眼神看着宿星寒:“你放——”
她忍了忍,还是没让自己嘴里蹦出半点难听话。
“你别胡说,我怎么没听我爹提过?”咬了咬牙,她还是对宿星寒说,“此乃我月族密令,是我族的身份象征!我……”
君心月不想自己月族的惨事说于他人
听,只道:“它对我而言非常重要,是我爹娘留给我的……遗物了!你自诩仙界之人,却连别人至亲留下的物品,都要抢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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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星寒又是一阵愣神,甚至对君心月的话抱有怀疑。
他的手指紧了紧:“月族之事我也略有耳闻,他们在多年前早已惨遭魔族毒手,全族覆灭!依我看,你们魔门的人就是灭了月族的凶手!这不打紧,把人灭族之后,还将他们手中的密令秘宝等物品尽数夺走……你可真好意思冒充自己是月族人!”
“月族乃仙界内的古老部族,你若真是月族人,又怎会落入魔道之中?!”
君心月倒也不意外月族灭亡的事情会被仙殿的人知道,他们若不知道才真叫失职。
“惨遭魔族毒手?”听到这句话的君心月笑出了声,眼中满是鄙夷,“没想到啊,仙界对自己人还挺有自信。”
“我原先为月族族长之女,与族人隐姓埋名,只守着族里一方小天地,潜心修行不问世事。可是某一天,一群不知从仙界何处来的,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竟领着一批仙士,闯入我月族地界后二话不说就开始杀人!”
她依稀记得那是晚上,睡梦中的众人忽然被唤醒,迎来了恶梦般的大屠杀。原因是仙族人员试图要她爹交出族中的一个物品,但是却被她爹拒绝了。
然后她就眼睁睁看着她父亲被讨物品的人残忍斩杀。
一提起当年的事情,君心月脸色都惨白了许多,像是极度不愿意回忆:“若非当年有我师父赶来,可能连我都会死在那场屠杀之中……”
宿星寒眼中多了不可思议,甚至还有近似于世界观被颠覆那般的错愕。
他张了张口,声音不知觉间紧绷:“那星族呢?星月两族是在差不多的时间里受到的袭击,除了月族之外,星族人也无一幸免,而现场更是留下了魔气,你要仙界的人如何不怀疑,这是出自魔族的手笔?”
君心月愣了一下,低头皱着眉像是在思考什么,最后才说:“师父当年救下我后将我与幸存的族人带到了安全的地方修养,隔一段时间再回来时已经堕入了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