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随后眼眸一抬,意味不明地注视着时霁:“看来时先生确实有一种神奇的魔力。”
时霁眨巴一下眼睫,抬起面前的咖啡杯轻轻抿了一口,混杂着牛奶的咖啡顺着喉咙滚进胃里,甜腻过后蔓延上来的依旧是苦涩。
“时先生一开始说对他感兴趣。”纪时初继续道,“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时霁掀起眼帘对上纪时初的眼睛,男人的眼底永远被从容遮盖,即使天塌下来了好像也不会颤动一下眼瞳,时霁从来看不懂纪时初到底想做什么,他太聪明了,聪明到没办法让人完全信任。
于是时霁摇了摇头:“没有。”
他这么说纪时初自然不相信,他往后仰了仰身子,大拇指上的扳指不小心撞击到了桌面。
“说实话,我也想从他身上发现点什么。”时霁道,冷冽的声线并没有被屋内的暖气融化,“但我觉得……这个人似乎脑子有点问题。”
“哦?”纪时初好奇地歪了下脑袋,“怎么说?”
时霁故意没有立刻回答,他拿起咖啡夹往自己的杯子里加了两块方糖,等把纪时初的兴致勾到一定程度后,他才幽幽开口:“你相信这个世界会崩溃吗?”
藏在镜片下的一双眼睛平静如水,再配上他特有的腔调,短短一句话都被他硬生生染上了神秘的气息。
下一秒,纪时初如他所料那般上了勾。
“崩溃?”男人仔细揣摩着这两个字,“听起来像是什么末日预言。”
时霁点了点头:“齐归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说的这个。”
“他的主治医生告诉我,他以前被虐待过,但具体经过是怎样的,没有人知道。”
“所以我觉得,他很有可能也被秦哲他们改造过。”
“而且是采用的另一门技术。”
时霁即使看不懂纪时初,但也早就摸清了这人到底什么性子,就这么一句胡言乱语的话,都能让纪时初使劲儿去思索这里面是不是隐藏着什么其他秘密。
时霁看着男人紧皱的眉心,看起来似乎被这句话困得出不来,他不会相信时霁说的齐归脑子有问题,但他会因为自己的疑心病不自觉走进时霁设下的谎言圈套。
果然,在听完时霁的话后,纪时初沉默了。
“纪先生看起来好像也挺在意齐归。”时霁冷不丁开口,打断了纪时初的思绪。
纪时初回过神,密长的睫毛微微敛下,遮挡住那双如红宝石般的眼睛。
他无奈地笑了一声。
“实不相瞒,我一开始对这个人的身份有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时霁抬抬下巴,意识他继续说下去。
“我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