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给你做些早点。”
沈han霄将她按在床上:“在这老实歇着,一会饭好了叫你。”
然后又佯装不满道:“有夫君在,何须你下厨辛劳?”
“那便多谢夫君了。”沈宜秋从善如流地继续睡了。
约莫过了一炷香时间,沈宜秋便被沈han霄吻醒了。
他的吻一个接一个,细密缱绻地落在她的脸上、额前、脖颈上。
沈宜秋红着脸:“你干嘛?”
沈han霄却伸出两只沾着面粉的手掌给她看:“没办法,手脏,只好这么叫醒你。快些出来吃饭吧,我在前坪的院儿里支了张桌子,我们可以边吃边看风景,还有微风,很是惬意。”
在午间舒适宜人的风里,沈宜秋打开了门,见眼前绿色的竹林摇曳,开阔的前坪里有一张木质的桌子,旁边摆着两张小小的靠背竹椅,而她的夫君身材颀长,着一袭月白色的长衫,在为她布置这一桌饭菜。
风掠过他的发间和衣袍,越发衬得他温润如玉,清逸出尘。
沈宜秋走过去,从身后轻轻环住沈han霄的腰:“我从没想过,自己还能拥有这般的幸福。”
沈han霄的动作顿住,他回身吻住沈宜秋的双唇:“你原本就值得所有的幸福。”
及至二人七日后返回京城,才听人说起——骠骑将军尉迟越身中剧毒,已于近日毒发身亡。纯圣帝悲痛不已,特追封谥号为神武将军,并已命人将其厚葬。
而他去世的时间,恰好就是沈宜秋的生日,也就是沈宜秋与沈han霄成亲的当天。
沈宜秋唏嘘不已,眼睛立马就红了。
她想去尉迟越坟前看看,又恐新婚期间去坟地于礼数不合,正在纠结时,沈han霄已经驾好了马车到了门口。
“走吧,我们过去看看他。”他对沈宜秋伸出手说。
依照尉迟越的遗嘱,他的墓碑是一块白色的无字碑。
想到曾经的枕边人竟长眠在这地下,沈宜秋悲从中来,靠着沈han霄,不停擦拭着眼泪。
曾经的惊鸿一瞥,五年的同床共枕,到最后却连遗腹子也没能为他保住。
尉迟越这一生,竟好像没能留下什么印记。
沈han霄在尉迟越的墓碑前摆好了各色瓜果吃食,又在地上撒上三杯水酒。
二人静默地驻足了许久。
离开前,空中竟没来由地升起一只蝴蝶风筝,叫沈宜秋出神地看了好久。
“喜欢那风筝么?”沈han霄搂着她的双肩,温柔地问她。
沈宜秋回过神来,摇了摇头:“不知为何,我竟觉得自己曾有过一只这样的风筝。”
转念又说:“可这墓地之中,怎么会有风筝呢?”
沈han霄说:“许是附近的贪玩小孩,误入了此地吧。宜秋,这里阴冷,咱们先回马车上吧。”
沈宜秋依言跟着他往回走,却被墓碑前的一株野草牵绊住了裙角。
恍惚间,她好像又听到尉迟越的声音在唤她:“宜秋!”
沈宜秋蹲下身来轻抚那墓碑:“阿越,此生与你,就此别过了!”
第八十七章
自尉迟越死后,尉迟母便枯坐于房中,不吃不喝,也不休息。
人人都道她是因了丧子之痛,一心求死。
连张五云都摇着头说:“老太太这么大年纪了,还如此糟践自个儿的身子,便是神仙也难医哦!”
尉迟母以为自己就会这么孤独地油尽灯枯,万万没料到,居然还会看到沈宜秋。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不成?”尉迟母沉默半晌,方才开口说道,“我一心想要拆散你和阿越,却那把毒妇当成宝,活该我晚景凄凉,白发人送黑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