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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第2页）
沈宜秋道：“任何？此言当真？”
尉迟越压下心头不祥的预感：“自然……当真。”
“我的心愿，你一直知道的，”沈宜秋缓缓地说着，“便是与你和离。”
她的声音依旧柔美，却像在宣判尉迟越的极刑。
“怎么？你还是不允么？”沈宜秋似乎并没有指望他能答应。
尉迟越问：“你我之间，真的没有可能了么？”
“是。”
“你一门心思想要与我和离么？”
“是。”
“你当真对我并无半分情意了么？”
“……，”沈宜秋沉默了半晌，“有，但是不一样了。”
尉迟越怆然地笑了笑，心内却如刀割。
“难道我花了三辈子的时间，却始终无法与你善终么？”
沈宜秋道：“阿越，你说的这些奇怪的话，我全数听不懂。”
“其实你近段时间……对我很好，我能感觉到。可是人的心意最是复杂难明，一旦改变，就回不去了。”
她指了指桌上的一个苹果：“好比这个苹果，原本甜脆多汁，可因为保存不当，如今已又粉又糯。它看上去和之前并无二致。可我心里却知道，它已经不是我爱吃的那个苹果了。”
良久的沉默过后，尉迟越终于开口了。
他的声音不大，内容却足以让沈宜秋震惊。
“好的，我答应你。”他说。
沈宜秋不敢置信地看向他：“当真？！”
“是，”尉迟越说，“不过陛下此前有旨，非他允许，你我不能和离。”
“你！”沈宜秋顿时气结。
“别着急，”尉迟越说，“陛下只说不能和离，没说不能休妻。若你不介意，我倒是可以写一纸休书与你。”
第七十五章
“自然无妨。”沈宜秋抢白道。
尉迟越凄凉地笑了笑：“就这么急不可待地要离开我了吗？”
沈宜秋沉默地低下了头。
“我有一个要求。”尉迟越说。
“你说。”
“离开尉迟府后，你我便都是自由之身。我有权重新追求你，可否？”
面对尉迟越几近乞求的神情，沈宜秋只得点了点头：“但我也有拒绝的权利。”
“这个自然，若你不愿意，我还能强绑了再回府不成。”尉迟越笑了，“今晚我回军中歇息，明早将休书给你。”
是夜，尉迟越在军中挑灯撰文，副将则在一旁研墨。
“将军，”副将不解道，“您在战场上浴血奋战之时还在念叨夫人，急着打胜仗回朝也是为了早些见着她，怎么如今回来的第一天，却要在此写休书呢？”
尉迟越边写边说：“我与她之间沉疴已深，非一朝一夕可以缓解，如今唯有以退为进，方能有胜算。”
副将一知半解：“也就是说，您写此休书，只是缓兵之计，并没有真的打算放弃夫人？”
“放弃？”尉迟越笑了笑，“我宁愿放弃自己性命，也断然不会放弃她。”
“何况，我手中还有后招。”
尉迟越直到次日晌午才回到府中，见到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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