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前,沈han霄状似无意地对沈宜秋说了句:“慕丞相这些日子去了江南巡查,我已与他约好,与你下月相见,”他又看了眼尉迟越,“宜秋,听闻你三日后将让那女子入府行礼?”
沈宜秋愣了愣,点了点头。
送完沈han霄后,沈宜秋在回房的路上遇到了尉迟越。
她不感意外,也没有出声,只是隔着两米的距离,静静的站在那,看向尉迟越。
“你要为我纳妾,却唯独不告诉我实际?”尉迟越问她。
“此事我已向娘禀告过,她亦认可。”沈宜秋不疾不徐地说。
尉迟越走近一步:“我不会答应的,我说过,我不娶其他女子。”
沈宜秋抬眼说道:“可这不是简单的纳妾,更是为了给她府中的尉迟家血脉一个名分。”
又是血脉!想必又是尉迟母向沈宜秋施压了!
尉迟越愤怒道:“那我便不要这血脉!”
沈宜秋却冷声说道:“既如此,便请夫君给我一纸休书,以无子、善妒之名,打发我回沈家吧。”
尉迟越一把握住沈宜秋肩头:“你就非要如此吗?”
沈宜秋看着他的眼睛,眸中冰冷:“难道你认为,如今的局面竟是我造成的吗?”
尉迟越心虚地别过头,良久才说道:“如果我说,现在的我已经变了,此前我的种种所作所为,皆为现在的我所不能容,你还愿意给我一个改正的机会吗?”
“那我也只问你一句,之前的种种,不是你本人所为么?与烟儿初遇便留宿她房中,三个月的耳鬓厮磨,做出这些的都不是你么?她腹中之子,也不是你的么?”
尉迟越愣怔地松开了手。
“方才沈han霄说的那些话,原来你都已经听到了。”
沈宜秋怆然地摇了摇头:“不,不必听兄长说,更早前我就已经知道了。”
在尉迟越不敢置信的眼神里,沈宜秋轻声说道:“阿越,也许你一直以为,我对烟儿的事表现得并不气愤,也不嫉妒。而事实上,在她刚刚找上门来之时,我痛苦得几乎想要了结自己这条性命。你是我沈宜秋此生唯一爱过的男子,我以真心待你,也曾坚信你会同样待我。”
“等到我冷静下来,第一个念头便是讨一纸休书,成全你们。可你信誓旦旦地在我面前说只爱我,不要她。曾经有那么一些时刻,我也动摇过——如若你只是一时糊涂,又被人设计,我是否能原谅你一次,重修旧好?于是我命人去打探事情,想要给自己一个回头的理由。”
说到这里,沈宜秋突然抬起头来看着碧空,面上虽然还在笑着,眼角却流下了两行清泪。
“可我错了。”
第五十八章
沈宜秋哽咽着说:“我真恨自己啊,为什么要做这件事呢?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只要钱给够了,就能事无巨细地知道那么多。他们告诉我,你在东外胡同的那处宅子里,足足与她缠绵了三月有余。你捧着她的脸,对她说,若是我家中那位有你这般善解人意,我也不至苦闷至此。你甚至还说,给我些时日,我必会娶你进门。”
她仰着一张满面泪痕的脸:“既是如此,现在我做的一切,皆是如你所愿。尉迟将军,你还有何不满意的呢?”
“宜秋,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尉迟越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他上前一步,想要抱住沈宜秋。
沈宜秋却侧身躲开,只是淡淡地说道:“三日之后的吉时,请将军按照我的安排,与烟儿成亲吧。”
尉迟越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