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尉迟越的骁勇善战和狠厉手段几次退兵,但尉迟越为了永除后患,直接带兵杀到了敌国边境。
在他的压迫下,南疆不得不派使者进京求和。
初冬过后,尉迟越接到了撤兵的圣旨。
夜阑,营帐内。
阵阵咳嗽从里面传了出来。
副将杜浔端着药走了进去,见尉迟越又拿着一块梅花绢帕看的出神,便劝道:“将军,夜深了,喝了药早些歇息吧。”
他将药放在桌上,目光却不由落在那绢帕上。
作为尉迟越的副将,对沈宜秋的事也是知道一二的。
只是谁也不会想到,在战场上杀伐果决的尉迟将军总会在夜深时,独自看着一块绢帕垂泪。
尉迟越没有喝药,而是哑着嗓音说着:“一年前这个时候,我已经到京城了。”
甚至还带着让自己和沈宜秋彻底决裂的烟儿。
又或许这一切还都要归咎于自己,是他抵不住诱惑,负了天天盼他回家的沈宜秋。
杜浔抿抿唇,安慰道:“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将军还是要保重身体。”
闻言,尉迟越沉叹了口气。
这一年中,他不止一次期盼着自己能梦见沈宜秋,哪怕只有一眼。
然而事与愿违,梦里除了无尽的孤寂,再无那故人的影子。
第二十二章
尉迟越端起药,正要喝下去时,喉间忽的涌上一股咸腥。
他面色陡变,吐出了一口鲜血。
杜浔一怔,忙去叫来军医。
尉迟越望着地上那片殷红,眼眶莫名一酸。
晓春说沈宜秋最后的日子里也是这样,几乎每天都会吐血,可自己却丝毫不知。
积压在心中三百多个日夜的思念和愧疚像一把把刀在身体游走,痛的尉迟越难以喘息。
军医把着脉,眉头紧紧蹙起。
杜浔有些着急:“军医,将军怎么样了?”
军医收回手:“数月前将军中的毒箭余毒未清,如今毒已经渗入心脉了。”
闻言,杜浔愣了。
军医只是叹气,一脸的束手无策。
而尉迟越却只是面不改色地问:“我还有多少时间?”
“不过三月了。”
听了军医的话,杜浔立刻道:“将军别担心,等回京后启奏皇上,让太医……”
“不必了。”尉迟越深吸了口气,“你们下去吧。”
杜浔想再劝几句,却被他的眼神呵止,只能和军医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