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了半晌,推开门走了进去。
往日烛火通明的屋内只剩一片漆黑,隐约的压抑挤得尉迟越心头发闷。
他点上烛火,屋里陈设依旧,唯独不见本该在床上歇息的人。
尉迟越坐到床上,手拂过冰冷的被褥,丝丝han意从掌心刺入心底。
说不清的思念中渐渐涌起股恼意。
沈宜秋何时这么倔强了?不声不响地走了这么些天,连句话都没派人来回。落
尉迟越皱起眉,环顾着空荡的屋子,目光突然停在桌上一掌薄纸上。
他起身上前,拿起一看,“和离书”三字如针刺进双眼。
当视线触到最后“此一别,生死不相见”一句,尉迟越心口腾起怒火。
那日他不过是说了几句气话,没想到沈宜秋竟当真,还亲自写了和离书给他。
亏他这几日为她悬心,原来都是自己想多了。
尉迟越收紧拳,眼尾划过抹不甘:“你既无义,我也不再留情。”
这几日,慕丞相为了沈宜秋的身体,四处求医。
无论是御医还是江湖郎中,皆是一句“病入膏肓”。
看着日渐消瘦的沈宜秋,慕丞相老泪纵横。
当年女儿失散,夫人没多久便郁郁而终。
如今好不容易将女儿寻回来,却又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叫他如何不伤心。
面对默默淌泪的慕丞相,沈宜秋强颜欢笑安慰道:“爹,我没事……”
话音刚落,一个小厮便来传话:“老爷,将军府派人送东西来了。”
慕丞相敛去痛色:“拿过来。”
沈宜秋眼瞧着小厮将手里的信封递给慕丞相。
只一瞥,她便看见信上斗大的三个字——求亲书!
第十章
这一眼,看的沈宜秋对尉迟越仅剩的深情彻底消散。
灭顶的悲叹过后,只剩下不解和怨恨。
她离府不过数日,尉迟越已打算另娶。
沈宜秋讽笑一声,尉迟越,明明你才是最狠的那个啊!
“荒唐!”
慕丞相怒喝一声,气的涨红了脸:“无情无义之人,还有脸来求娶我女儿!”
说着,就要撕掉求亲书。
“爹。”沈宜秋阻止了他,一字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