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嘭!”
突然,房门被用力踹开,一身han气的尉迟越突然走了进来。
没等沈宜秋反应,一个香囊砸到她怀里,朱砂色的红花瓣尽数落散落在她手中。
“沈宜秋,你真是狠!”
看着几乎咬牙切齿的夫君,沈宜秋心头发窒。
他数日不曾来看过在自己,却在这时“赏”了她一个狠字。
“这是何意?”
面对沈宜秋的不解,尉迟越黑了脸:“烟儿才小产,你就送红花香囊给她,是何居心?”
闻言,沈宜秋呼吸一滞:“你就这般断定是我?”
“香囊上的梅花分明出自你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尉迟越看着她消瘦的脸颊,愤恨的眼神夹杂着失望:“我以为你善良温厚,却不想心肠如此不堪。”
一字一句,恍如钢刀刺进沈宜秋本就伤痕累累的心。
望着眼前的男人,她除了无奈便是悲凉。
“你记得烟儿小产,那你可还记得我坠湖小产,记得我们的孩子?”
尉迟越沉默,眼中闪过抹难色。
沈宜秋怅然一笑,红花随着她的起身落了一地:“你纵横沙场多年,却始终看不透深府中是非。”
尉迟越紧蹙眉:“我只知你害烟儿在先。”
沈宜秋不言。
然她淡漠的表情挑起了尉迟越的怒意:“我待你已经仁至义尽,你还不知足,早知道你是这等毒妇,我就不该让你进尉迟家的门!”
这话犹如巨山,压红了沈宜秋的双眼:“你违背当初誓言,又害我失去两个孩子,就没想过子嗣断绝就是你的报应?”
“放肆!”
灼热的疼痛在沈宜秋脸颊炸开,她摔倒在地,不可置信地看着盛怒的尉迟越。
这一巴掌,似是将两人所剩无几的情意全部打散。
尉迟越攥紧了拳,扔下一句“你好自为之”便离去。
“如今我才明白,我最恨的人不是烟儿,是你。”
听见沈宜秋的话,他步伐顿了瞬,但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炭火将熄,han意慢慢渗进房间的每个角落。
沈宜秋坐在梳妆台前,对镜抚着鬓角的银丝,苦涩一笑。
她才二十二岁,竟有白发了。
曾经那明艳如春的少女,如今也憔悴得只剩满脸倦容。
良久,沈宜秋将早已写好的和离书压在珠钗下,朝一旁红着眼的晓春说:“替我梳妆。”
她来时风光,离开也得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