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尛不是神人,身兼两职的情况下还要将这两职之内的本职工作做的好,做的优,背后确实要付出比常人多一倍甚至两倍的时间。
不容易啊!
曾尛深吸一口气,捶捶自己因为书写报告而发酸的胳膊和手腕,心理无比怀念后世电脑打字,打印机打印的岁月啊,这个年代可没有打印机一说,什么都需要他们拿手书写,如果需要大量重复的内容,倒是有那种油墨的版手动复印,不过用油墨拓下来的字迹总是带着浓浓的油墨味儿。
一晃上午过去,晌午她直接在单位食堂吃了馍菜汤,馍是粗粮窝头,特别干,难以下咽,还有点喇喉咙,菜就是当季的一些菜,没有油水,纯属水煮,最多搁点盐就算好了,然而这样的菜在今后的几年怕是算是好菜了。
随着灾情的蔓延,秋收少收,春播绝收,灾荒年即将提上日程。
随便吃了点儿,曾尛就步行去了医院,这当中有一个小时的路程,权当锻炼身体了。
和刘锡晨交接班后,下午两点左右,护士把她请到了医生办公室,看到里面没有秦修齐,她松了口气。
然后开始确认身份,得知不是患者家属,医生皱了皱眉。
“对不起同志,那恐怕就不能动手术了,你知道的,动手术之前,还要签署很多证明文件的,你说这万一在手术台上发生点什么,这后果谁来承担?你?还是我们医院?”
曾尛也曾这么担心过,虽然她和何栋的关系好,可也没有权利决定他的生死。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他们能怎么办?总不能不动手术吧?
不动手术就是死,动了手术,起码还有五成的希望不是吗?
且不说何妈妈和何琳姐姐相隔遥远,单是何家的这个情况,她也不敢让他们亲自过来。
所以无奈之下,她给杜志国打了个电话,半个小时之后,医生亲自过来请她去办公室。
她虽然不知道杜志国和医院说了什么,但接下来文件的签署她一个人就全权代理了。
整个下午都在签署协议文件,讲手术台上可能发生的意外,诸如此类的话整整耗费了两三个小时的时间。
在回病房的路上,曾尛瞥到穿着白大褂,和一众医生走过来的秦修齐时,下意识的就低下了头。
窗外的阳光洒进来,逆光中白大褂随着他们的走动猎猎作响,秦修齐一米八五的身高,清雅俊逸的容貌在一众医生中显得越发出类拔萃,她的头虽然低着,可是眼神却不自觉的偷偷跟着他的身影移动。
医院的护士们一个个更是和她一样,如同被灌了迷魂汤似的,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呆呆傻傻的,忘乎所以。
直到她迎面撞上了墙,才捂着自己的头嗷呜惨叫,同时也被自己犯花痴给惊到了。
秦修齐是很优秀,长得帅,家世好,身材好,医术也好,堪称女人眼中的白马王子了。
可是这样的男神,却不适合过日子,因为太没有安全感了,从他三十五六岁还没结婚就能看出来,这个男人,未必会对结婚有想法,他或许更适合做纯欣赏的行走的美男画卷,而不适合一起同甘共苦。
曾尛一直都觉得自己很理性,这一刻,她也为自己刚刚犯花痴,而找了一个绝佳的理由。
倏然未知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晚上刘锡晨来接班,曾尛骑着车离开之后,却没发现三楼医生办公室的窗前,立着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
而他身后的桌子上,却赫然摆放着她下午刚刚签署的文件。
“秦医生,还不走吗?下班了?”
有人敲开秦修齐的办公室,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的衣服,将白大褂脱下,穿好之后就挥手再见了。
秦修齐坐下后,直接拿起桌面上的文件,将她的字迹从头到尾比对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