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都还很不自然。
白霜看都没多看他一眼,咬着另一串进了房间,木门合上,盛九在原地站了会儿,喃喃道:“谢谢……”
他来白府工作快两年了,从最开始厨房打扫开始干起,每日负责运送新鲜蔬果进白府,清理泔水,为了赚钱,将那些剩菜倒在一起的折箩卖给那些吃不起饭的老百姓。
说实话,并不能赚到多少钱,盛九不愿意多收钱,为此还与同在厨房干活的伙计起了争执。
那位伙计直接告到了白宜珍面前去,白宜珍传他进来,问了几个问题之后。
第二天,他便再也没有看见那位伙计。
白宜珍的确不简单,这一点他知道,否则他不会隐忍至今,从厨房走到庭前,甚至还被她派来服侍她的亲生女儿。
他想要复仇,想要为死去的妹妹复仇!
那种情绪最严重的时候他恨不得冲进白宜珍的房间,让白宜珍的鲜血给自己妹妹献祭。
盛九闭上眼,痛苦的回忆又一次似海浪般席卷了他,初夏微凉的晚风连同厢房周围繁茂生长的花草一起缠裹在他周身。
盛九原名不叫盛九,叫吴冬泽。
今年二十一岁,有个死去五年的妹妹,叫吴春兰。
吴冬泽自懂事起便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就连名字,都是东边街尾一位瞎了眼的老头取的。
冬泽,春兰。
他没有问那个老头为什么取这个名字,这样的乱世,这样窘迫的生存环境,连活下去都是奢侈,名字只不过是代号。
有没有都不重要。
吴春兰不是他的亲妹妹,是他从垃圾堆里捡来的,han冬腊月,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被松散包裹在一块破布里。
冻得浑身发紫,连哭声都没有。
盛九当时十岁,在垃圾桶里翻找被有钱人丢掉的东西,看了眼那个婴儿,面无表情继续翻找。
等找到一块干馍馍后,盛九转身就走。
走出十几步,盛九还是跑了回来,抱起那个婴儿,冬日里呼出的气都变得苍白,那婴儿似是感应到了,眼皮动了动。
捡回吴春兰最初几天还有人嘲笑他,“呦,给自己捡个媳妇儿回来了啊。”
“捡个媳妇儿回来好啊,以后还能尝尝女人滋味,不要像我们兄弟几个,光棍一辈子。”
“还光棍呢,前几日我还看见你搂着人家小红从酒馆里出来呢。”
那人摆摆手,一副再说就晦气的表情,“就是一件破布衣裳,你要是想穿,改天借你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