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我……”
苏婉晴抬眼看向他:“行到此处,早已没了退路,一切都是我自愿的。薄大人,不必为我担忧。”
这是她第一次从薄景行的脸上看出他焦急的神色。
他在紧张,这就说明他的心里是有她的,这便足够了。
看着眼前一身红色飞鱼服的薄景行,她忽然觉得所有的前尘往事都不算什么了。
“薄大人,过往的事,我都不愿再计较了。”苏婉晴看着他,“此一别,应当再无相见之日,还请薄大人珍重。”
苏婉晴冲他嫣然一笑,明眸善睐,顾盼生姿。
她对于薄景行爱也好,恨也罢。
今一笑泯恩仇,就当全了那三年的夫妻之谊。
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想把他的样子镌刻在心里。
从少时初见他起,便是一眼万年。
苏婉晴朱唇微启,无声地说了几个字。
转过身,再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此去,便是真正的诀别了。
有些话,再不说,便再也没有机会可以说出口了。
她用手绢轻轻擦去,抬起头,向城外的和亲队伍走去。
眼睁睁看着苏婉晴离去,薄景行却无能为力。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心痛的滋味。
他好像真的再也抓不住她了。
苏婉晴最后说的那句话,虽未出声,他却看得真切,让他心中一颤。
她说:“我爱你……一如既往。”
第七十章
浩浩荡荡的和亲队伍已经走远。
薄景行怔怔愣在了原地,久久未动。
苏叙白叹了口气,走到了薄景行的身边。
“真的就这么让她走了吗?”
“我又能如何?”薄景行第一次觉得如此的无力。
他看向苏叙白,声音有些沙哑:“她最后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苏叙白离得近,苏婉晴说的话,他自然也看见了:“她都说得这样直白了,你还不懂吗?”
“我以为……她对我至多不过是妻子对丈夫的喜欢。”薄景行喉结微动,“是什么时候的事?”
他从来不知道,她深爱着他。
“据我所知,她从初见你开始,便一直爱着你。”
苏叙白看着他,又扔下来一记重锤,“而她初见你时,比你记得的还要早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