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涵慢悠悠站起来,也不打算继续和她耗下去。
等狱警过来压制米米时,她拿出带来的点心盒放在台面上,惋惜道:“我是诚心来看你的,没想到事到如今,你还是不承认自己的错误,不肯说一句对不起。”
狱警因为杨涵的话,强硬地按住米米,将人立马押了回去。
中心医院。
“我刚才给她擦身体的时候,她的手指真的动了!”
顾炎初站在病房门口,听着护工认真又委屈的辩解。
医生正在对病床上的苏暮晚进行检查,测试脑电波反应。
顾炎初一点点捏紧了手心,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植物人虽然脑死亡,但是身体的神经末梢仍然会有反应,所以偶尔的肢体反射动作属于正常情况,不代表病人苏醒了,只是对活着的人来说却是一次一次的考验。
每一次,从最初的希望,到最后的绝望。
医生出来宣布结果时,顾炎初不自觉绷紧了身体,神情冷峻。
可是这次,医生却直接上来拥抱了他,由衷地感叹道:“恭喜你!”
幸福来得如此突然,顾炎初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渐渐明白了。
他等到了这个想要的结果。
医生离开前告诉他,大概一两天内,苏暮晚就会醒了。
不想错过苏暮晚醒来的那一刻,顾炎初把公司两天内的事情暂时都交给了自己的私人秘书杨涵,一整天都守在医院里。
为了让苏暮晚早点醒过来,顾炎初在医生的建议下,给沉睡中的苏暮晚讲了些过去的点点滴滴。
两个人的初相见,说起来要追溯到十二年前来。
十二年前的春天,大院里的木棉花开了,成天飘着飞絮。
不用去上学的顾炎初每天除了自己看书学习,就是望着窗外的那几棵木棉树发呆,整个大院里的大人和小孩,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些树是哪天晚上发芽开花,又是哪天开始落英纷陈。
可是一个十四岁的男孩子能够注意到这种细节,除了孤独和无聊,再不会有别的原因。
因为生下来就被确诊为先天性心脏病,他鲜少出门,除了住在医院稳定病情,就是待在家里,平时见到的也就是顾母和照顾起居的张嫂两个人。
顾家上代人就是军人,顾父也是军人,一辈子想着国家和步队的事。
因为他的身体不堪一击,不可能继承顾父的衣钵当兵报效国家,所以顾父从小便把精力全部放在长子顾淮箫身上,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顾父几乎忽略他这个次子的存在。
只有顾父的战友苏叔叔对他很好,当顾父把哥哥带到步队去参加魔鬼训练的时候,苏叔叔偶尔会来探望顾炎初,教他握枪的姿势,教他瞄准目标,教他军人保家卫国的职责,教他更多不懂的东西。
在十四岁的顾炎初心目中,曾经不止一次做梦,在梦里他不姓顾而是姓苏,他打心眼儿里希望苏叔叔才是他的父亲,所以每当苏叔叔离开的时候,他就会在心里开始默默计算着,期盼着他下次休假再来的那天。
一个星期前,顾父和大哥都回来休假了,还带回来一个好消息说苏叔叔这次执行任务回来立了大功,等他来了,家里搞个聚餐庆祝庆祝。
顾炎初特意拜托顾母买了块手表打算当祝贺的礼物送给苏叔叔,可是约定好的聚餐日子苏叔叔却没有来,之后几天苏叔叔也一直没来,后来他就听到顾母在厨房跟张嫂说苏叔叔那边临时有事,回了一趟老家,等他回来再聚。
顾炎初想起来就有些扫兴,把手表翻出来看了两眼,他真希望苏叔叔快点回来,给他讲讲那些和坏人斗智斗勇的精彩事迹!
没想到还真的应验了!
这时突然听见张妈在外面客厅里兴奋地喊道:“他们回来了!”
门外停着一辆吉普车,顾炎初吃了两颗药后迫不及待走出去。
顾父和顾母,他哥顾淮箫还有张嫂全都站在门口,顾炎初刚兴奋地喊了声苏叔叔,就看见苏叔叔后面还跟着一个小女孩,两个人一起下车来。
鲜红如炽的木棉花瓣落在小女孩的头发上,苏叔叔轻轻抬手替她摘下来,比顾炎初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