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树就在长廊旁。
飞雪与花瓣随风同入回廊。
秦灼刚入回廊就停住了,把油纸伞放到了地上。
晏倾眸色如墨地看着她,“陛下这是?”
秦灼握住了他的手,缓缓道:“上回来北山狩猎的时候,我曾在此处伤过你的心,过去了许多年,每每想起,仍旧觉得很是后悔。”
那是九年前的行宫夜宴,她在废帝的刻意挑拨下,当众羞辱晏倾。
说是假装,其中却多少有点怨愤在。
那时晏倾一路追她至此,她却一再伤他的心。
后来秦灼想起那一幕,总觉得心口发疼。
曾有人同她说,那天,晏倾站在此处淋了大半夜的雪。
他曾站在雪中,伤情至极地说:“飞雪知我盼百年,来赴人间白头约。”
秦灼这些年来,把晏倾身上所有的伤痕都一一治愈。
他心间的这一道,更不能忽视。
“那时候是我刻意隐瞒,怪不得你。”晏倾却不忍她因此而后悔,温声道:“都过去了,不必再提。”
秦灼轻声道:“好,不提了。”
两人正说着话,顾长安和小牡丹那些个紧跟着过来的,站在几步开外朝这边看来。
顾大人看着帝后两人四目相对,轻声说话的样子,忍不住道:“我忽然咱们就不应该跟过来。”
没有旁人接他的话。
只有小牡丹开口问道:“为何?”
顾长安想往回走,结果后头跟来了一大片人,把回去的路都挡住了,他只好站在原地,生无可恋一般道:“你看下去就知道了。”
声落,不知顾大人何出此言的众人齐齐看了过去。
只见一袭红衣的秦灼,抬手揽住晏倾的后颈,让他微微低下头来。
晏倾眸色微动,薄唇轻勾,又俯身下来些许。
秦灼笑着亲了亲晏倾的唇,笑着唤他姓名,“晏倾。”
晏倾温声应她:“灼灼,我在。”
秦灼的手在他后颈处轻轻抚摸着,嗓音温柔道:
“我与你同淋雪,也与你共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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