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尖又细的嗓子划破寂静的夜空,像是紧绷变调的琴弦,一下子把附近睡梦中的村民惊醒了过来。
“有人耍流氓?!走,快去看看……”
不一会,十几个举着铁锹锄头的村民乌泱泱的冲了过来。
刚滴了几滴眼药水的王语嫣,此刻“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叔叔婶婶们,这个人他想耍流氓!
所幸他翻墙过来时踩空了,摔晕了过去,……不然的话我……呜呜……你们可要替我做主啊。”
这年代的人对流氓还是非常痛恨的,只见一个头上裹着头巾的粗汉子,跳进牛棚对着地上的男人狠狠踢了一脚,暴戾地喊道:“武老二,醒醒,醒醒!别给老子装死!”
连着踢了好几脚没把人踢醒,汉子不耐烦地俯身攥住武老二的衣领,拎小鸡似的将他提拎了起来,一把丢在牛棚外的地上。
然后他自己单手撑墙纵身一跃跳了出去,对其他人说:“你们把这杂碎抬起来交到社长那去,我回去再睡会。”
等村民拖着武老二终于散去,王语嫣的眼泪再也绷不住了。
她蹲在墙角,脸紧紧埋在膝盖间,眼泪一颗颗滴落在地上。
她想顾文兵,想的难受。
可是,越是这个时候,越只能咬牙坚持。
她不能倒下去。
更不能怯弱!
第二日早上,看守N棚的人就换成了一个五六十多岁的大娘。
也不背猎枪了,脚边放着个装着毛线的小篮子,一边坐着打瞌睡,一边织着毛衣。
两天后,徐书记那最先传来了消息:昨晚上带队去李大牛家的那个中山装,是县城组,织部的。
听到这个消息,王语嫣很是震惊。
组,织部的人怎么会和李润生一家牵扯上了?还黑灯瞎火地跑这么远来拿人?
她左思右想,只有一种可能,她和张素芬的一言一行完全被别人掌握了。
从她们什么时候出门,什么时候进的李大牛家,又进去了多久,这些恐怕都在他们的监视下。
王语嫣当机立断,把中山装的名字和职务让马冬梅告诉了他爸,让那位退休的棋友帮忙查查这个人的底细。
又过了几天,马冬梅再次带回了好消息。
监视神婆兰花的人有了发现:原来李大牛一家收了八十块钱的好处,这才帮着李润生老婆做局。
八十块!
呵呵!
王语嫣冷着脸笑了笑,没想到她和顾文兵一家四口的命运,被TM区区八十块就给卖了!
她认钱?那好办!
恰好,她现在有的是钱!
“梅梅,你把这一百块悄悄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