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有楚厉着急楚天涯死活没有太过注意周遭的原因,但是也不得不说,某些人的隐藏工夫确实不是一般的好。
桑红衣不动声色,装作欣赏园中花草的样子。
其实说起啦,大堰谷这种无常的天气,竟然还能培养出如此艳丽的花来,一直都让她觉得很惊奇。
她曾经问过楚忠言,据楚忠言说,这种花根本不需要人过多的打理,只一颗种子,在哪儿都能开,什么天气都能顽强的活下来,且四季不败。
但这种花却只能盛开在大堰谷,只要离开大堰谷,立刻就是枯死的命运。
所以这种话,就叫做大堰花。
传说这种花在楚家搬来大堰谷之前就存在,来历不明,大堰谷的深处,开着一片一片的这种花朵,什么颜色的都有,看起来十分壮观。
但是在大堰谷的居民眼中,这种花真的是再平常不过的东西了,也没什么用,用来观赏吧,也不是很漂亮,很多的地方,大家干脆都拿它来做菜,味道倒是出奇的好。
桑红衣摘下一片花瓣,放在鼻尖闻了闻,随即快若流光的将花瓣射了出去,却被一个人完好的接住。
那人从一颗柳侗树后走出来,拍了拍身上的泥灰,手指间还夹着一瓣大堰花的花瓣,轻笑着说:“危险,危险。”
“桑姑娘,花瓣也是能杀人的。”楚飞扬看起来有些后怕,只是这戏演的实在是不怎么样,一看就很假。
桑红衣笑着,嘴角的弧度让她的面容看起来更加的精致道:“我知道,可惜,你还活着。”
“你还真狠啊。”楚飞扬并不觉得生气,转而换了话题道:“桑姑娘可知,大堰花有什么来历?”
“你是来给我科普你们大堰谷的特产的?”桑红衣心说这家伙在这个时候跑她的院子里躲着,还是在楚厉在的时候,他的目的是什么?
“桑姑娘,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很不幽默?”楚飞扬心说自己长得也不错啊,就算不是万人迷,不让你一见钟情,也不至于如此冷眼相对吧?
“说我不幽默的人都死了。”桑红衣继续笑,笑的像个无害的小白兔。
“怪不得他说,女人总是可以笑着说出很可怕的事情。不过我还想多活上几年,还请桑姑娘手下留情。”楚飞扬作了个揖,随即好奇的打量起了桑红衣。
“一只脚踏入生死境,这样的修为,还需我手下留情吗?”桑红衣似笑非笑的看着楚飞扬。
“一只脚踏入生死境,却始终不是生死境,只要我还在星光境一日,哪怕踏足巅峰,也难以与生死境匹敌,所以面对生死境的强者,小心一点总是不为过的。”楚飞扬看起来并不担心桑红衣拆穿他。
而他在第一次看到桑红衣的那一瞬间,便知道他不如她。
所以临时,他改变了主意,提醒楚忠言小心楚骞。
这原本并不在他的计划内。
虽然他并没有多讨厌楚天涯,却也不喜欢他。
整个楚家,他就没有看着太顺眼的人,哪怕这些人都是自己的族人,但他始终无法融入这里。
相反,在大堰谷之外,他有很多朋友。每年出去行走的时候,他都喜欢广交天下朋友,并且在那些朋友面前,他几乎是解放天性的状态,并没有在族里那么死气沉沉。
“可是,我看你的胆子分明就很大。”桑红衣似笑非笑。
她所指的当然是楚飞扬躲在她的院子里这件事。
“没办法,因为我想和桑姑娘做笔交易。”楚飞扬也笑。
“既是交易,那你应该拥有足够能够打动我的东西吧?”桑红衣倒是来了些兴趣。
楚飞扬嘴角一抬:“当然。”
“那就进来说吧。”桑红衣没有拒绝这比交易。
楚飞扬会找她来做交易,这实在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之前她们从未见过,甚至可能不过是只从别人那里听过两次对方的名字,却对对方没有丝毫的了解。
而她来到楚家这几日,楚飞扬也从来没有试图接近过她,这次却跑来她这里要和她完成一笔交易?
虽说在楚家,楚飞扬才算是主,她才是客,不过这间屋子暂时由她来居住,自然便是她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