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城池中卖木雕,姜姝就每天都会往城池中跑,抽出时间去学习雕刻。
姜姝学成雕刻那日,也是云卿离开那天,下着微微细雨,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她和云卿。
那日回去后,盛长安发现姜姝少见地哭了,他问她也只摇摇头说自己没事,第二天她又像没事人一样了。
只是是真没事还是假没事,只有姜姝一个人知道。
楚蕴就是云卿,他化名云卿的时候,应该是易了容,只是也不知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他怎么变成现在这副虚弱的模样了。
“我现在该叫你楚蕴还是云卿呢?”
知道眼前人就是云卿之后,姜姝对楚蕴不自觉地亲近了许多,原先保持的礼节尽数化为亲昵。
她微微上扬的眼睛中藏着淡淡的欢喜,谁能想到原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就以这种方式出现在她面前。
“云卿是我的化名,不过楚蕴或是云卿,凭阿妤的喜好叫。”
楚蕴对她的态度除了称呼变了以外,其它的和之前好像没有任何区别,她的心里有些微不自在。
“那我还是叫楚蕴吧,真名亲近一些。”
“楚蕴,你的身体……是怎么回事啊?”
姜姝斟酌地问出口,纵使知道这是年少时认识亲近的人,但涉及到某些隐私,她也不知道该不该问出来。
但内心的担忧还是占据了上风,逍遥间众人的闭口不言,楚蕴仿佛对自己身体无所谓的态度,她无法视而不见。
“如果我今日不说,阿妤恐会怪罪于我。与其让阿妤从他人口中得知,还不如我亲自告诉你。”
楚蕴不紧不慢地倒了一杯清茶,放在姜姝手边,紧接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我这身体其实从初次见你时就已经出了问题,不过那时还没有这么严重。
我所修炼的功法在几十年前出了岔子,不慎走火入魔,自那以后,身体便日渐虚弱。
族里想尽了办法,但我的功法特殊,只能试着慢慢调理,或许调理个几百年还有救,如若不然,怕是要消散在这天地间。”
听到最后,姜姝心慌无比,一时不慎打翻了手中的茶杯,仍有烫意的茶水溅到她的手上,她也浑然不觉。
直到楚蕴探身过来,帮她擦干了指尖,她才回魂似的紧紧抓住他的手,眼眶睁得发酸也不愿闭上眼。
楚蕴与她对视半晌,她眸中的心疼与不舍是如此清晰可见,纵然已经对生死看淡,但他此刻却有了对生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