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陷入一片安静,过了一会儿,又听他道:“我的个子……真的很小吗?你有让人长高的药吗?”
沈嘉豪:“……”
“对了,方才你说……寻常春药?不是说那是你特制的、不解就会不举的媚药吗?”
沈嘉豪是真的青筋上头了。
他手执烫过的银针,猛得就往姜星野背后几处大穴扎了下去:“……闭嘴!”
“嗷——!!!”少年变调的惨呼声,顿时响彻了夜空。
……
屋顶之上,认真偷听的周骅和周戚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明日,禀告殿下。”周骅压低声音。
周戚点点头,忽又“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见周骅看他,凑过去小声说道:“那小子一定很喜欢那个姑娘。”
周骅道:“他说他不喜欢。”
周戚摇摇头:“二哥呀,你脑子聪明,偏在这些人情世故上不开窍。有些人嘴里说喜欢,其实心里不喜欢,有些人嘴上说不喜欢,其实这心里头呀——”
他点了点心口,“——喜欢的不得了。”
周骅沉默了一下,没有接话,只道:“天快亮了,你回去休息吧。”
周戚又摇了摇头,放弃说服周骅,跳下屋顶走了——
他还得赶回去往自己的暗卫小本本上做笔记呢。
……
然而天刚破晓,还没等周骅二人找到时机将昨夜之事告知北野漠,急召太子殿下回宫的口谕就快马加鞭送到了大门前。
天威难测,谁也不知此行是福是祸,北野漠决定独自先行回京。
众人又是牵马又是备车,虽然仓促匆忙,却也安静迅速,有条不紊。
等姜舒瑶从昏睡中醒来时,暖日已透过半旧窗纱,将煦柔的阳光投进了屋中。
昨夜服用过毒医给的药丸后,她就沉沉睡了过去,兼之有太子殿下的特意嘱咐,府中的纷乱半点也未惊扰到她。
她合着双眼,倾听从远处传来的鸟鸣钟声,还有极细微的脚步声和倒水声,那是尘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