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时已经迟了。
梁铁生已经快走到梁平安的身边了,——他们已来不及相拦了。
而就在梁铁生就要抡起胳膊时,梁平安却是平静地说道:
“爹,咱们到屋里谈会话。”
说完,他先径直向屋里走去。
旋尔,梁铁生愣了愣,然后似是想到什么,他看了看周围围着的人群,于是心中叹了口气,接着也便即跟着向屋里走去。
见他们两人都先后进了屋子,尚世凤还想要进去,去拦一下,免得梁铁生狠狠打自己公子了。
而这时都灵儿却是直接拉住了她的衣服,冲她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没眼色。”
旋尔尚世凤才一下反应过来,人家父子看起来是去谈心去了,那种打自己公子的一幕,想来大概率不会出现了。
陈争直脾气,在任陵王安他们三人中,轻声说道:
“想想真不可思议,他做的那些事,哪一件不是大事,
真是没想到这样的家庭基因,能造就出子恒这样子的。”
任陵、王安皆点了点头,他们也比较认可陈争说的。
而梁平安在进到自己屋里的堂屋后,不一会,自己爹梁铁生也跟着走了进来。
一进来,梁铁生就有些落寞地道:
“看得出来你长大了,知道要面子了,在这里说吧,你好好跟我说说你都干了什么事?
人家非要刺杀你!
还一下派那么多人!”
“嗐~!”梁平安叹了口气,知道这时候是坦白的时候了,——当然了,也不能全坦白,大概率的说一下就ok,还有太惊险的也不会说,像譬如在省城杀人的事之类的。
于是梁平安就竹筒倒豆子一般的将自己做的,从互助会开始,然后大致说了一遍,然后再直到现在的。
纵然是,梁平安省略了很多惊险的事,但其中一些还是有些对梁平安危险的事,仍是听得梁铁生有些心惊肉跳起来。
“你说那潞王府的太监总管,什么叫做刘喜的,他嫁祸给你,让你冤枉做了阉党?”梁铁生头上冒出冷汗,声音都有些颤抖地问道。
梁平安点了点头,“是。”
梁铁生是完全震惊住了,他完全想不到,这跟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自己以前就是个农户的,没想到没想到,自己竟然跟什么当朝首辅啦、什么王爷啦他的总管太监了,跟他们竟然有了牵扯。
而听自己儿子这么一说,那刺客十有八九就是那王爷的太监总管,派来的人。
梁铁生因为惧意,有些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
他说道:“那大郎你……”
说到这里,他话已经变得颤抖起来。
梁平安看着父亲这个样子,然后父亲这种关心、又觉得丝毫没用的无力感,梁平安只觉得自己的父亲有些老了。
梁平安心中一痛,心中已经下了个决定:刘喜,就为了这一刻,你也得死!
梁平安忙宽解道:“爹,其实没事的,孩儿有办法应付,你就放心吧。”
梁铁生忽然重重叹了口气,然后蹲下来,声音忽然变得很是沧桑地道:
“你让我怎么放宽心啊!”
梁平安这时,却也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安慰自己的爹了。
就这样僵持了约莫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