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后殿,和凤阳殿,这屋里俨然才是一个姑娘住的地方。
浅粉幔帐,房里摆着几幅刺绣,均绣着百花,床头的一瓷瓶子里,还插着今儿刚摘来的鲜花,能闻到一股花香味。
还挺喜欢花。
陈渊并不知,白池初房里的东西,都是按季节来布置。
春夏季布置的是花,秋季那些刺绣便会换成果实和黄叶,冬季又换成雪花。
在嫁进皇宫之前,白池初是白府的掌上明珠,过的日子也是极为奢华。
“臣妾都收拾好了。”白池初这会子也不敢奢望他能留下来陪她在白府过夜,人都赶过来了,她得有那个觉悟跟着陈渊连夜赶回宫。
陈渊看了她一眼。
白池初脸上的神色真诚的很。
“下不为例。”
白池初一愣。
“朕能躺吗?”
陈渊指了指,她那张精致的雕花木床。
白池初这才回过神,忙地点头说能,说完又似乎不太相信地问他,“皇上今儿要歇下来吗?”
“嗯。”
陈渊走过去,坐在了床沿边上。
适才白池初和安平就在那床上嬉闹,白池初将她压箱底的美男图拿出来给安平看,两人又是一番好回忆,翻完后白池初就顺手将其放在了枕头边上,后来听滢姑说皇上来了,这一着急,倒忘记了这茬。
等白池初想起来,陈渊的眸子已经瞟到了。
“皇上,这不是臣妾的。”白池初伸手想去拿,“这是安平的东西。”
安平压根儿也想不到,自己遭了陷害。
陈渊单手擒住了她抓过来的手腕,轻轻往他跟前一带,白池初便挨着他身侧跌坐了下来。
陈渊将那残本,从头开始翻。
床头的灯火从那灯罩里溢出来,昏黄朦胧,陈渊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眼窝太深。”
陈渊说完又翻开了一页。
“眉太浅。”
陈渊连翻了两张,白池初才回过神来,他是在谈论这画像上的男子。
白池初悬吊着一颗心,陪着他翻完了所有。
陈渊的眼光毒辣,几句只瞧一眼,就能找出每个人的缺点来。
轮到宁公子画像上时,陈渊说道,“眉宇无英气,中空。”
翻完后陈渊合上了画像,交给了白池初。
在他为安王时,汴京城里美男美女的画像苏老先生同他看过不少,只不过没想到有朝一日会有这个闲工夫,对人评头论足。
白池初痴傻的接了过来,将那画像如烫手山芋般地往几上一扔,赶紧走过去挨着陈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