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白池初又来了前殿。
一袭浅粉的长裙,怀里抱着瓷瓶,是她刚从御花园里采来的芍药。
芍药的花瓣儿白中透着粉。
白池初甚是喜欢,低着头,面含了几丝甜笑,边走边闻着花瓣上的淡淡芳香,粉色的裙摆,随着她的脚步一起一落,层层荡漾。
画中仙也不过如此。
站在殿前的几人禁了声。
陈渊刚从外回来,韩侍郎,苏老先生,也在,正立在殿门外,恰巧瞧见了这一副活
生生的美人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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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公公失了神。
人人都道,皇上将汴京城里最美的那朵花,摘进了皇宫圈养了起来。
这话,还真没假。
这一来,那御花园里的花儿也没啥好看的,娘娘将春季里最美的东西都带在了身上。
美,香,娇,媚。
“啪嗒”一声,韩侍郎手滑,折子没拿稳,直接掉到了地上。弯腰去捡了,却是整个人直接趴在了地上就没敢起来。
“臣,臣”
臣了半天也没有臣出个什么来。
一向以教养自居的陈渊说了有史以来,最粗鲁的一个字。
“滚。”
这一下,滚的人不只是韩侍郎,还有苏老先生和高公公。
陈渊转身再看着白池初。
白池初面儿上的笑容堪比她怀里的花儿还艳。
“皇上,臣妾给您采了花。”白池初这才上前,走到陈渊跟前,将手里的瓶子轻轻往他鼻子底下凑近,“香不香?”
陈渊的眸色微闪。
“进来。”
白池初跟上了他脚步。
没有了奏折,御案比起早上那会,干净空荡了许多。
陈渊进来后,也没管白池初,自个儿拿了宣纸练字。
白池初往殿内望了一圈,还是觉得瓶子摆在御案上最适合,“臣妾就跟皇上放这儿。”白池初将瓶子搁在桌角上。
见陈渊没应,也没有要赶她走的意思,白池初便撑着小脸,乖巧地看着他写字。
宣纸上刚出现了一个‘倜’
白池初便轻轻念了声,“周”
然后就见陈渊在那‘倜’字前加上了‘风流’,又在最后写了个傥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