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人还没有走出去,白老夫人就派了跟前的婢女过来传话,“该准备的准备,怕挨不过天亮了。”
白夫人踉跄地退回了屋里,半天都没回过神。
她心里清楚得很,
白绣侍没回来,必定是有原因。
皇上怕是不行了。
禁军的兵权如今握在白锈侍手上,一旦皇上驾崩,太后和太子不可能会放他出宫。
白夫人缓了一阵,去了白池初房里。
这回难得的没有冷着一张脸。
白池初也没睡,头靠在床边,眼眶依旧红肿。
白夫人走过去直接坐在了白池初旁边,“知道哭了就好,说明长大了。”
白池初转过头诧异地看着她,白夫人从来没有这么对她说过话。
“你爹没有回来。”
白夫人直接告诉了她。
“你爹不会同意白婉凌的婚事,明日天一亮,宫里必然要来抓人,我,你两个哥哥都逃不掉,但你可以。”白夫人从未同白池初说过这种大事。
白池初惊地坐了起来。
“你爹说,你性子倔是倔,但遇上事能扛。”白夫人将她的手拉了过来,“可不到万不得已,娘也不想让你去扛。”
白夫人摸了摸她的发丝,“等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记得不要慌,不到事情落定的那一刻,咱们都有机会,好好照顾你祖母。”白夫人说完,倾下身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眼里有了湿意,“我相信我沈宣的女儿,一定不会差。”
池初头一回从白夫人的眼里看到了慈爱,从小到大,白夫人就没对她慈爱过。
白夫人的反常,让白池初开始恐慌。
白池初攥住白夫人的人,眼泪挂在睫毛上摇摇欲坠,声音都在打颤,“娘,我害怕。”
“别怕。”白夫人抹了她的泪,“我们都会回来,娘上次给你的那枚玉佩,记得千万要保管好。”
白夫人的话音刚落,外面就有了动静。
“去你祖母那里。”白夫人脸色一紧,抓起白池初就扔给了身后的滢姑和倚瑶,“将小姐送过去。”
“娘。”白池初刚想扑过去,白夫人回头一鞭子就抽在了她旁边的桌上,“听话!”
雨雾里的火光一照,跟前全是密密实实的雨线,倚瑶和滢姑拽着白池初的胳膊就往老夫人的院子里跑。
刚到转角处,白池初回头看了一眼,便瞧见白夫人被将士押着离去的背影。
“娘。”白池初回头跑了两步,就被滢姑和倚瑶强硬地拽了回来。
“夫人说的话小姐可得要听啊,小姐好生想想,若是小姐被抓去,老爷和夫人可就彻底没有翻身的机会。”滢姑这话让白池初慢慢地安静了下来。
漫天大雨淋在几人身上,一跑起来,绣鞋里的水滋滋直往外冒。
到了白老夫人的院门口,白老夫人已经站在了门前。
跟前放了一张桌子,桌上立着白老将军的灵牌,灵牌上有四个特别大的字,“镇国将军。”
灵牌旁边还放了一把折断的玄铁剑,是当年先皇亲赐于白老将军,后来白老将军身亡,尸骨无存,堆堆白骨中,能找到了只有这把断了的玄铁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