滢姑虽已见怪不怪,到底还是背过了身。
白锈侍刚走不久,白二爷抱着个木盒子就来了东院
。白二夫人和两孩子也跟在了身后,估摸着都是赶过来凑热闹。
白二爷的脸和白锈侍很像,但身板子不一样,一个挺拔,一个腰身微微下弯。
寒暄了一阵,白二爷见大哥不在,便将手里的木盒子递给了白夫人,“这些银票嫂子先收着,今年生意行情好,赚了不少。”
白绣侍两兄弟,一个为官,一个为商。
是皇上暗里定下来的规矩。
白锈侍的权利再大官再高,白家也就只能出他一门嫡系的官,就似是一颗没有枝干参天大树,以保证树干一断,不会有枝丫倒下来砸到人。
两家一直配合的很好。
白二爷利用白锈侍在官场上的威名,生意做的风生水起,而白二爷所得的财富,也会分给白绣侍。
皇上没再干涉,不让人家做官,总不能还不让人赚钱,人张了一张嘴,总得吃饭。
钱多不怕,权多就不行。
这一规矩暗里定下里之后,已经维持了十余载,一直都很和睦。
白夫人不是贪钱之人,回回从白二爷那里拿来的钱财都是进了库房,几乎用不上,上头皇上又时不时的打点,他家本就缺不了什么。
“一年到头二爷都是奔波在外,这些你们就自个儿留着吧,真到了需要的时候,我再问你拿。”
白二爷还是给她搁到了桌上。
“留着吧,就当给孩子们添件新衣。”
十万两银票的新衣,恐怕还没人见过。
白夫人没再推辞,知道他给了就不会拿回去。
白二爷又问了白锈侍屋里三个孩子的情况,才起身准备过去看白老夫人。
除夕夜,白二爷在外,一大家子没能团圆,白二夫人便对白夫人说,晚点等白绣侍回来,再叫上老夫人,都去他们院里用饭,算是补了过年的团圆饭。
白二爷家里的两个孩子巴不得有热闹凑。
三公子白泽润说道,“我去给大哥二哥捎个话,让他们早些回来。”
白婉凌也起了身,“那我先去找姐姐。”
白二夫人看着两孩子匆匆离去的背影,面上的笑容突然就淡了下来。
这些年要说白二夫人心理没有隔阂是假的,不过怨也是怨,同一个爹同一个娘生出来的儿子,命运竟能相差甚远。
命如此,就该认。
可如今看着自己跟前的两个孩子围着大房直打转,心理就不是滋味。
特别是白泽润。
这以后,总不能也经一辈子的商吧。
这都过了十几年了,白二爷是没想头了,可孩子往后的路还长着,总得想办法争取一下,不说靠白锈侍的关系,就让三公子自己去科考,也得让皇上给他这个机会,不会故意将他刷下来。
白二夫人心里主意一定,便觉得今儿再合适不过,晚饭时,由她将这事拿到桌面上,大伙儿一起好生谈谈。
有没有机会,总得先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