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有人被狗给咬伤了。
那是一只小巧玲珑的拂林狗,通体雪白,很显然是富贵人家养的宠物犬。
被咬的人是码头上的一名脚夫,腿肚子上鲜血淋漓,看上去伤的不轻。
吃痛之下,他一脚将那拂林狗踹出老远。
狗儿发出一声惨叫,夹着尾巴一溜烟朝河岸边窜去。
脚夫捂着伤口,坐在那里咒骂不止。
这时一顶两人抬的显轿(凉轿)匆匆而来,旁边跟着两名青衣壮汉。
轿子中是一名女子,怀中抱着的正是刚才咬人的拂林狗。
“就是你伤了我家宝儿?”
女子指着那受伤的脚夫,尖声喝问。
脚夫被女子身上的珠光宝气吓着了,结结巴巴地说道:“是你的狗子先咬了我……”
“你才是狗子,你全家都是狗子!”
“他是我的宝儿,我的儿子!”
女子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尖叫起来。
云逍眉头一皱。
这女子年龄也就是十七八岁,姿色出众,妆容精致。
她头戴镂金珠冠,杂以明珠翠羽,身穿凤尾刺绣马面裙。
虽说现在朝廷解除了服饰的限制,可这女子一身装束,却还是大大的逾制了。
珠冠
、凤服,这可都是皇室专用。
别说是寻常百姓,就是官宦之家,也没资格穿这类服饰。
可看这女子的气质、谈吐,显然不可能是什么宗室女子。
宗室的女眷,也不可能像她这样抛头露面。
女子从随身携带的嵌宝石莲纹金盒中,取出一张十两面值的银券,丢在那脚夫的身前。
“我儿子咬了你,我赔你银子,十两足够了吧?”
“然而你打了我儿子,我却要全数讨要回来!”
女子冷声说道,然后朝两名壮汉挥挥手:“给我狠狠地打,只要不出人命就成!”
围观的人群一片哗然,纷纷开口指责女子太霸道。
女子一声嗤笑,满脸骄横跋扈。
“我干爹,是南京户部郎中,管着养济院。”
“干爹他有的是银子,把这苦役打伤打残了,赔银子就是!”
云逍一怔。
干爹?
咋这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