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密令递到陈淮手上,她方才还犹豫不决,但听到二人商议的话后瞬间下定了决心。
金陵,她不能离开。
陈淮展开密令,便看到陈润熟悉的字句,恳切之情跃然纸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孝心顶天呢。
“父皇时日不多了。”
一句话出口,震惊了在原地的陈萍。
皇帝身子康健,年前诊脉之时还蓬勃有力,便是伤心病重也不至于到驾崩的地步啊!
对上陈淮的那双眼,陈萍瞬间心底有了数。
父王前几日送信过来,让她安心在金陵等待,等他调查完京城的秘事,便亲自来接。
而这件秘事,父王也隐约透露和皇帝有关。
是陈润或是梅家下药?
“陈润这时候让你回去,怕是想拿你威胁王伯。”
陈淮将密令放置在桌子上,拿起手边药碗一饮而尽。
那药甚是苦涩,入了他的口却好似白水一般,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这些时日,二哥以不敬之名将四哥降爵贬去了西北边疆,便是连一向刚正的平国公也被夺了官位,举家回了老家……”陈萍手上绞着帕子越说越觉得心凉。
她这二哥,怕是在清洗朝中的势力。
“咱们幼时,他并不是如此心狠……”
接连叹气,记起当年在宫中几个皇子皇女在一起玩耍,陈润总是一副大哥哥的模样照顾着每一个人,可到了如今竟然狠心到连父亲弟弟都杀。
“人都是会变的。”陈淮回答道:“我也变了。”
时过境迁,谁也不再是那个太液池边玩耍的孩童,当年那颗被众皇子抢夺的玻璃珠已然换成了金銮殿上的那把椅子。
院外,响起了哭泣之声。
一个蓝衣丫头赶忙敲门,声音如泣般恳求着:“郡主,您快去看看我们县主吧!”
一听见赵明仪有事,不顾伤痛,陈淮立刻站起,催促着陈萍赶紧去看看。
人命关天,陈萍也不好怠慢,赶紧吩咐手下人收拾物件去给赵明仪瞧病。便是陈淮,也紧随其后。
青帘帷幔深处,江氏七手八脚的替赵明仪换下额头上的冰帕子,却还是滚烫。
都已经用了大量的冰块放在屋子里,可床上的赵明仪依旧大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