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一个庶女,无舅家可倚仗,无母亲运筹帷幄,独独在乡野十几年,粗鄙不堪,如此不知到底是如何招惹到了梅家……”
尚在睡眠的人睫毛微微动,连眉头也有了些许变化。
夏竹又是一阵劝慰,又亲自吹灭了蜡烛,才劝得赵明棠赶紧休息。
屋中又重新归于平静,良久,赵明棠开口:
“二爷既然已经清醒,何不赶紧离去。”
梅玄旌起身,自背后环住赵明棠,他声音带有疲倦,却满是缱绻情深。
“哑嬷嬷是我做下的,可也只是为早日娶到你。”
“那年危难,是你救下我,亲自为我疗伤。”
“府中都觉得我是庶子,谁都敢轻视我和我母亲,唯有你……”
“自我幼时便常做一个梦,梦里我同一位女子琴瑟和鸣,恩爱非凡。”
“那女子便是你。”
他将头抵在赵明棠肩膀处,抬头想将赵明棠扳过,二人方才面对面。
“我从未做过杀害郑源的事。”
他拉着赵明棠的手放在心窝处,眼眸满是赤诚之情:“你感受的到对不对。”
赵明棠早已经哽咽,她抽出手,只说了一句快些休息吧。
忽而,外头一阵喧闹之声,是梅玄旌的小厮。
他在房外火急火燎的喊着:“二爷,陛下急诏进宫,听闻出大事了!”
烛火晦暗晦明,梅玄旌嘱咐赵明棠尽早休息,才重新穿衣出了门。
一个时辰前,太子带着一众臣子夜扣宫门,称是关押进牢房的刘标再次失踪,是淮南王派人劫走了他。
不仅如此,太子的谋士呈上的淮南王几十条罪责,陛下雷霆大怒,只怕是想要诛杀淮南王了。
可就在午后,淮南王已经离京前往封地金陵了。
长生宫威严肃穆,皇帝一人坐在龙椅之上,身边站着的便是太子陈润。
一堆臣子跪在阶下,请求赐死淮南王。
梅玄旌赶到时,正是安国公在慷慨陈词。
“陛下,臣来迟了。”
梅玄旌跪下之际,平国公和还在禁足的昌平王也急匆匆的赶到了。
“臣有本要奏。”
平国公上前,观望了安国公以及太子,冷笑一声便将一枚伪造的虎符拿出。
“谢谅遣人送来了这个,称是同在场的某些人有关。”
目光,锁定了为首的安国公。
“三殿下临走时,曾让微臣收好此等物件,说是合适时机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