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已经昏迷近三月了,这三月中请了金陵无数的大夫来诊治都没有成效。
每日也只能靠一些补品吊着身子,只怕不出几月,祖母的身子便会扛不住。
陈萍一手高超医术,求她给看看,也好安心。
成安侯府的事陈萍也听说了一些,她本就是医者,替人瞧病自然不会推脱。
“祖母数月前所中的乃是人偶丹。”
陈萍心下有数,行至老夫人身旁,搭着脉,凝眉片刻后微笑着说:
“放心吧,无大碍。”
“人偶丹本就损伤人体,幸亏当下便服下药解了药性。老夫人本身上了年纪,修复差一些,自然醒的慢。呆会我写一张药方,用上一段时间便会醒来的。”
陈萍眼瞧着外头时候不早了,想起还有诸多行李未归纳,便起身告辞。
“明日我再来叨扰,到时候妹妹可不许嫌!”
梅成然也缓缓起身,她向陈萍使了眼色,便对着赵明仪说道:
“我有话想和明仪姑娘聊一聊。”
陈萍识趣的先出了府,留下梅成然和赵明仪说话。
赵明仪深觉没什么好讲的,奈何她执意留下,便吩咐身边的丫鬟们将老夫人抬回房屋。
“还记得我曾说过,咱们很相似吗?”
梅成然一脸高深莫测,从那依旧破旧了的袖口中拿出一个光亮的佛珠。
看着眼前一脸疑惑的女子,梅成然记起虚幻井里的那个赵明仪,那个方登上后位,便劝谏陈淮斩杀梅家所有人的她。
从那井中,梅成然看到梅家血流成河,尸体成山堆积。
那是梅家最后的结局。
“娘娘的意思,明仪似乎不能理解。”
梅成然歪头一笑,将佛珠放在了桌子上。
“想听我的故事吗?”
不顾赵明仪同不同意,她便开了口。
“我母亲出身梁家,是已经死了的梁侯的远房堂弟的女儿。”
“安国公联合辽金人,在镇远关设下埋伏,想要了梁氏一族的命,我母亲知晓后想要上报宫中,却被我那猪狗不如的父亲发现,然后折磨致死。”
赵明仪安静下来,如此说来,她们的身世和经历确实很像。
“娘娘同明仪说这些事做什么?”
梅成然摇摇头,她拿出手帕,将自己嘴上的口脂擦掉,显露出来的嘴唇竟然毫无血色。
“我同你一样,也想报仇。”
“可我活不久了。”